其实也才毕业四个月,可是总有种错觉已经毕业很久很久了。还因为,同居四年的那五个神经病说消失真的就消失了。
可是大一好像也才过去没多久。
想当初,我的确是带着各种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情绪来到珠院的。心里满是现实与理想的落差。那个被艳阳烤得发晕的日子,看着陌生的城市旧旧的校园,心里想着学费还没交,不如回去复读吧。
可我终归没回去。我也说不清,一直很拼的自己在高中为何突然松懈了没了动力了。只是不想再重复那煎熬的日子,或许只怕最后什么也没改变。
开始那两年,我偶尔会想起他,那个我曾喜欢了很久的人。Z说的,每个女生都是沈佳宜,只是大多数的人没遇到柯景腾。后来我想,还是不要遇到的好,毕竟他们终归只能错过。
自从初来乍到的幻灭,大一的自己安静的可怕,像我妈说的,很孤僻。某天K说起初中跳桌子的我,只因为路被挡了,我说我还从窗户跳到走廊呢,说着就笑了,心里莫名难过,那时候的人都疯疯癫癫的,跟高中一点也不同。那时候的我也像个疯子,酷酷的,很好玩。
还好,那时我已经开始变了,或者说,找到一个至少没那么讨厌的自己。
这么说只是因为不管怎么回顾,我都觉得高中的自己很无趣。但我还是喜欢那所学校的。相反至今我还是喜欢不起来珠院,可是我就是很喜欢那些人,也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自己。
都那么疯疯癫癫的。
但很庆幸,遇到他们。
关于那个思维来自火星脑洞如黑洞的舍友,关于那个跑到我们宿舍里疯狂跳舞的班长,关于那个搂着我习惯管我叫“龙儿”的菇凉,关于那个不准我们穿拖鞋上课的满族老师,关于那个信仰文学爱憎极分明的男神老大,关于那个平安夜送苹果酷爱舞狮的大男孩,关于那个论文写小说八卦又很有爱的师兄,关于那个满腹段子搞笑但唱歌好听的大头……关于许许多多出现在珠院的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儿,每一个都足够我用很多很多文字来描述,每一个都走着走着不知去了哪儿。
是军训结束一起在农庄水汀里吃烧烤的我们,是烟雨迷蒙季节里到天桥下野炊的我们,是组团到清远河上漂流嬉笑狂欢的我们,是大东北聚餐停电跑回操场唱歌的我们,是骑行十里画廊泛舟漓江逛西街的我们,也是冒雨拍毕业照答辩后艰难道别的我们。每一站的脚步都记着每一瞬的我们,每一站都有着大队人马无惧无悔,只是每一站也都预示着终将告别。
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宴席。我以为网络那么发达的今天,天南地北和相聚一堂又有什么区别呢。可惜区别大的吓人。
今天是十月最后一天,岭南气温骤降八度。我只是想起,很多人好像没了消息很久了。
可我们不是六月底才毕的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