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有白色的桑葚
桑树长在村委会的自留地里,倚着幼儿园的围墙,多年的桑树树干长的都高过幼儿园,长长的丰茂的树枝垂在屋顶。
熟透的桑葚掉落下来,层层叠叠,在南疆强烈的日照下,白色的桑葚都缩成了咖啡色的颗粒。
挂在枝头熟透的桑葚,已经变成了奶白色,比羊脂玉的颜色还要再通透一些,甜甜的汁液已经把每一个小孔都充满,软软的,指尖还没用劲儿就会把桑葚挤烂。不小心动一下树枝,熟透的桑葚就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我们爬上屋顶边摘边吃,当然不会考虑洗洗什么的,只要桑葚上没有小蚂蚁,什么灰尘啦统统都视而不见,饱吃一顿再摘一些带下来。
二十多年没这么过瘾的吃桑葚了。在乌鲁木齐买的桑葚,干净,有着桑葚的样子却没有桑葚的味道,吃到嘴里没有甜没有糯,口感只是比苹果软一些,却没有自己的味道。
小时候院子里有一颗桑树,后来父亲嫌谐音不好,就把桑树砍了。
再后来读到一个故事,解放战争时期某国民党军官带兵到逃到一个四方院子,看到院子里有一棵树,认为不吉利,像“困”字,后来命人把树砍了,不久后被俘,别人解字说把树砍了更不好,就变成了“囚”字。
这种忌讳虽然没啥道理,可就是信奉。
村里有家回民,门口有一株大桑树,我们就跑到树底下捡拾掉落下来的桑葚,后来他们就会在地上铺块布,摇下来以后给我们送一些过来。
说来也有趣,我只记得他家的一个儿子叫舍果(我的父母亲浓浓的山东口音,所以准确的读音真的不知道叫什么了),父母亲和舍果的父母亲很早就打交道,两家关系还很不错。
父母亲刚安家的时候,一穷二白,没有毛驴车,而在农村生活,非常需要一辆毛驴车拉东西,于是就向舍果的爸爸妈妈借,他们很乐意借用,因为他们说爸爸妈妈每次借毛驴车,把毛驴都喂的饱饱的,不仅会给毛驴喂草有时候还喂玉米等饲料,每次还车的时候车上或者有割的草,或者有饲料都是给干苦活儿的毛驴打包的食物,要么会给主人或者主人的孩子买几斤饼干、点心、茶叶什么的,每次使用完都不会空手还车,不像有的人,让毛驴儿饿着肚子干活儿,还车的时候还没有感谢。
舍果的孩子和大姐的孩子同岁,小小孩的时候就摇晃着走到我们家,找外甥女玩儿,名字准确叫法已经不知道,只知道我的父母都叫他"大布袋",这肯定是十足的以讹传讹。
父母尊重他们的习俗,从来不给大布袋吃我们做的饭,但是会给水果、饼干、糖什么的,小小孩就一晃一晃的拿着走了。
如今有时大姐还打趣外甥女:你那青梅竹马的大布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