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原创作者:王清华
一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这句话,是朱生豪写给妻子宋清如的。
直白简单的八个字,把千回百转的情愫表达得恰如其分。初读,便觉惊艳。
露水丰盈的早晨,在婉转鸟鸣中睁开眼睛,目光碰到阳光的一瞬间,心底忽然变得温软,脑海中浮现出TA的笑脸,嘴角微微上弯。忍不住把名字重复几遍,便觉得喜欢又添了几分。
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愫,也唯有朱生豪手中之笔才能写得出吧。朱先生才华横溢,最早翻译完莎翁戏剧全集(自此我开始对莎翁感兴趣,可以想象在他的笔下,戏剧的灵魂会传达得多么传神细腻),他与蕙质兰心的宋清如因诗结缘,“一笑低头意已倾”,保持了十年的书信联系,最终结为伉俪。
每隔两天,朱生豪就给宋清如寄一封信,想必写信时,心也是欢喜的。只是可惜,朱先生英年早逝。32岁,他留给世间的最后一句是:“清如,我要走了。”宋清如独自抚养2岁幼子成人,晚年回到嘉兴老家,安稳度余年。
朱生豪曾写过一句: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的。
岁月无情,命运无常,但曾出现过这样一个温暖的人,把生命中所有的日子都照得透亮,那,即便命运有再多残忍的地方,生活有再多的委屈沧桑,或许也都能原谅了吧。
木心曾有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纯真的感情,向来朴素得很。
二 相思始觉海非深
白居易的这句诗,用来形容平如和美棠的故事,恰如其分。
饶平如是个不想打仗的军人,后因想和美棠长久地在一起,放弃一切,义无反顾地回家。六十年的相守历尽坎坷,命运常常让他们聚少离多。暮年终得安宁,但却老病相催,美棠身患老年痴呆症,记忆日渐模糊,平如亲侍汤药,不肯离她半步。
病重失忆的美棠,吵嚷着要一件年轻时曾穿过的花衣裳,平如立马按照描述的花色布料,找人做一件出来,即便再拿来时,美棠早已忘却此事。
美棠犯糊涂,说平如藏起来自己的孙女,平如怎么说都不信,八十多岁的平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平如的子女说,“母亲说的每一句话,父亲都会当真。”
平如87岁时,美棠离世,之后半年漫长的时光,平如无以排遣,每日睡前醒后都会难过,只好故地重游,咀嚼着回忆度日。
某一日,白发苍苍的平如,用颤抖的手,拿起画笔,一笔一笔,从美棠的童年画起,慢慢诉说着他俩的故事,虽然只是普通人平淡无奇的故事,他却画得入迷。他说,“画下来的时候,人还能存着。”
柴静曾在节目中问平如先生:“您已经90多岁了。难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磨淡了?”
平如说:“磨平,怎么能磨得平呢?爱是这个世界很久的,是永远的事。如果能够年光倒流,我宁愿再回到从前那段艰苦的时代,两个人相守。”
换句话说,就是:“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
真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刚好也喜欢着你。
彼此相爱相守一生,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事。
三 你好哇,李银河……
在《爱你就像爱生命》一书中,王小波每每致信李银河,都会以“你好哇,李银河……”开头,透着天真烂漫的孩子气。王小波和李银河的故事,也很是动人。
许些年前,二人因小说手稿《绿毛水怪》相遇,初见时,王小波突然问道:“你有朋友没?你看我什么样?”李银河甚为震惊。
王小波把书信写于五线谱上,第一句话便是:“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直接率性,纯粹烂漫。
王小波得知李银河嫌他长得丑时,他说:“那我到动物园爬行馆去比一比”,“你也不太好看嘛,这样我们俩就扯平了。”
风趣幽默,聪慧机智,最终,如愿虏获美人心。
婚后,李银河赴美留学,王小波伴读,日子清苦,以李银河一人的奖学金为生,但李银河不肯让王小波出去打工。
她说:“他那么一个智慧的头脑,我舍不得他去干粗活。”也正因此,王小波得以潜心创作,作品留于世间。
王小波的话含糖量极高,总要兑点水才能继续读下去。
王小波曾这样写给李银河: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我和你好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神秘的果酱罐你,一点一点地尝它,看看里面有多少甜。
此类句子,不胜枚举。
有人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记得送TA一本《爱你就像爱生命》。
那就祝每一个你,早日把书送出去吧。
故事讲完了。
若你,已觅得良人,那就温暖得对待TA,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你,不得不放手,那就好好说声再见,心存感激曾经给予的记忆,无怨的青春才完美。
若你,还寻觅观望,那就记下这几个故事,讲给TA听,然后好好表白,认真在一起。
最后,祝每一个你,七夕节快乐!
作者简介:王清华,低到尘埃里的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