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心田的眼泪(十) - 草稿

  这一天,兆兆下班早,就去为小丫买她喜欢看的,渴望已久的教育动画书。她走到半道,忽然想起自己只顾给小丫买书,慌得都不知带钱了没有。就在她下意识地翻看自己裤兜的这当口,就与迎面而来的一辆轿车相撞了。司机责怪地对老总吉忠文说:“你说这女人,青天白日的,走路也不看着,真不知啥给她整迷糊了。”

  已成为坐拥上亿资产的吉忠文示意司机不要有这样的态度,那女人也不是成心的。

  他们把车停好,下车来。看到这位妇女被撞得不轻,吉忠文马上掏出手机拨打120,不一会儿救护车就到来把昏迷的兆兆载向医院。吉忠文和司机驱车也随后赶到。

  医生安置就需后说患者急需输血,但本院的血品正好用完,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去库运。吉忠文豪爽地说:“救人刻不容缓,就来现成的吧,我是大众0型血。”说毕,他自告奋勇地在医生面前挽起了胳膊。

  陪同司机忙喊:“老总,这怎么行?血库里有的是血,用不了一会就会送过来,再说,你是咱洪光集团里的中流砥柱,很多事都靠你来时时指点,你可得保重身体啊!”

  “小实啊,你就是心太小,但你是知道的,咱的车撞了人家,并把人伤成这样,我就是给她输些血,不会有大碍的,你别太担心了。”吉忠文意味深长地对他的司机开说着。

  看到拗不过吉总的执意相救,司机只好默然缄声,医生对吉总的平易近人的担当肃然起敬,尊从了他的请求。

  吉忠文体内的血因这一场毫无安排的意外而缓缓输入兆兆的体内。事发突然竟使他们在这样的相逢中浑然不觉彼此曾在各自的心里多少次地千百度回转。

  兆兆恢复的挺好,医生告诉她身体已无大碍,幸弓因那位吉总现成的血使她及时地康复。兆兆听了感激地说等出院后自己一定要当面谢谢他!因为是自己在找钱翻兜时而冲入了车行道给人家造成麻烦,但却把她送医院救治,又交付医药费,还为自己输血…想不到自己这一车祸还引起祥光回报,兆兆自嘲地笑了笑,有种庆幸自己时来运转而遇到了好心人,大贵人!

  医生让她再安养几天,于是她打电话托付同事照顾小丫。

  这天,吉忠文抽空来医院看望兆兆,发现兆兆的几个同事带着个小女孩准备接她出院。

  当医生向兆兆介绍这就是救助她的吉忠文老总时,她的同事顿时肃然起敬,最让兆兆惊愕的是:这辈子不可能再碰到的事情而却在这里居然遇见了他。是不是这世界有些小了。

  兆兆呆若木鸡的窘迫反应引起了吉忠文对她的注视:天哪,这不是兆兆吗?一定使生活的劳累或不幸促使她过早地容颜衰老,而自己险些认不出来。

  “兆兆”,他不由失声地叫了出来,“你真的是兆兆!”

  兆兆看到这个身价上亿的老总依然这么情义,在这么多人面前情不由衷的失态,就救场似的而淡淡地说:“噢,咱们是老同学,多年不见了,现在又误打误撞了。”

  小丫跑到吉忠文面前礼貌地说:“谢谢伯伯救了我妈妈!”不知下文的兆兆好感激女儿圆了场。

  吉忠文看到雷小丫童贞烂漫,就亲切地问:“小姑娘,叫什么呀?”

  “雷小丫”

  “哦!小丫真乖,可真像你的妈妈!”

  同事们看到他们久别重逢的样子是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就知趣地打了声招呼,“下午我再来接你噢!”

    “不用了,你们也挺忙的。”

  大伙出了医院,开始七嘴八舌:“其实,人家是不用咱接的,这不是她碰见老同学了嘛,而且还是个老总,这下她要走运了。”

  “什么老同学,也许人家以前相好过呢,你不看那老总叫起兆兆的名字是那样的动情,倒是兆兆怕咱们看出啥,就轻描淡写地说是老同学以遮掩过去,她越这样就越能表明他们曾经的罗曼蒂克。”

  “怪不得给她介绍对象她不愿意,敢情心里记挂着他吧。”

    “别瞎掰了,这要是传出去,对那位人道的老总的声誉可不好,现在可是网络时代!再说都多少年了,人家老总帮兆兆住院那会儿可都没相认哩。”

  “那吉总不知道兆兆如今单身,也不了解小丫是兆兆捡来的,还说她母女真像,我当时想告诉他事情真相,可又怕伤了兆兆与小丫,她们都在努力拼接亲生母女的样子,就是我们对自己亲生的有时烦了也未必像兆兆对小丫这么尽心尽意。”

  “看看,感动了吧!还是人家老总把不亲的说成亲的可是吉言相借,连我都看着这母女俩越处越神似。”

  医院里,小丫在院子里收妈妈的衣服,吉忠文对兆兆娓娓而述自己的经历:当年不见她的回信,使他对她的情感欲罢不能,他想如果此生不能与她继续相爱的话,自己苦苦考入高等学府有什么用,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等不来。他整日心灰意冷,是白玲的热情激发了为情所困的他,使他的学业得以起死回生!吉忠文感叹着:若没有白玲,他就成不了如今的这翻事业!他们也是由此结成夫妻的,并有了儿子成成。

  兆兆祝福吉忠文,并感叹白玲的崇高精神,而压抑了自己对吉忠文的真实情感!当吉忠文问起她的情况时,她编着自己的故事: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结婚后生下小丫,但丈夫却因病而过早地走了。

  听了她的故事,吉忠文唏嘘不已,他特别同情她并不仅仅因为她独身带着孩子,而是心里感存着当初对她的初爱!

    很快吉忠文就为小丫以爱心名义办了个入学申报,雷小丫终于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念书了。

  其实当年的白玲亦十分爱慕体态洒脱的吉忠文,但他就是对她不感冒,可她若爱上就势在必得。但得知吉忠文对一个低两级的高一女生兆兆因初潮用报纸之事而产生对异性懵懂的好感时,她就怕失去自己心仪的男神吉忠文而有意识地扩扬这场由她内心独自策化的这场绯闻,谁也不知道这会是出自白玲的真正用意。吉忠文与雷兆兆在这糗事被揪之后沉浸在各自傻冒的自责中:吉忠文怪自己怎么事先没注意到那虽然是自己想要看的报纸,可就是没发现那是已带了血迹的,恰逢白奶奶撞见而无意笑传孙女白玲。白玲将此窘闻又传遍全校,而那个以酷苛治校的柴茂旺老师以捕风就是影的治学作态对他与兆兆进行了严批,说是严批倒不如说是对他们进行了严重的人身攻击。而兆兆在很长时间都是在暗责自己在生理上的无知占据了她的清白,使她有理辩不出一张报纸引起的曲解而致纯洁的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尤其是她在发现报纸从裤档里游走而去找寻时,碰见吉发文正拿着那张报纸傻看她的样子,她的心在当时曾异样地萌动了一下。他们完全是没意料到男女间初次的怦然心动将要引起绯闻。一张报纸犹如导火索燃起了少男少女的情愫,但也伤害着他们的心地。这虽然怨不得白奶奶,她只是想帮助兆兆应付初潮的难堪,也只是与吉忠文开了一个语意双关的玩笑,而顾恋到兆兆的无知与内向的可爱,她觉得新鲜就无意地讲给白玲说俩人因一张报纸而有点故事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所以只有绯闻才能成为阻隔俩人相爱的有力证据。白玲不用赴他们无预谋的傻行,想要阻挠他们情爱的进一步发展,就得用高妙的手段做得天衣无缝,以免自己落得个不道德无气质,内心再容不下吉忠文对兆兆的好感,也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俩年轻人的分辘让人看着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而奶奶的无意口传就是他们乱搞而显得顺理成章,终于让兆兆这个脆弱的情敌退避到永不出现在她面前的地步。后来白玲又顺其自然地帮衬鼓励吉忠文走出思念兆兆无果的情困境地,她是水到渠成地与吉忠文成为夫妻。她十分感激那张由报纸引起的绯闻的催化作用使自己成功地成为现在吉总的夫人,但又十分敏感丈夫吉忠文的一言一行。

  第二天,贵气十足的吉总夫人白玲终于等回丈夫,她很殷切地照例迎上去,关心地数落他昨夜是不是工作又熬了一宿而才回来,是不是公司又有啥事了。说真的,作为吉忠文的老婆,她时时替他担忧,确实持家里外的贤内助。

  吉忠文此时显得神情愉悦,他坦诚地对白玲说:“公司车行马转的没啥费心的事,倒是我在上次给你说的撞到一个妇女,你万万想不到她会是谁。”

“ 管她是谁呢,”白玲一听丈夫卖个关子就知道是认识的,她素来烦有人来搅扰自己,她索性转在对丈夫关切的话语上,“那次听到你的车撞了人,我都担心死了,生怕你有闪失。你说被撞的是个打工妇女,你送她去医院为她看病已是恩大莫极,竟还拿她的出处来刺激我。”

  白玲一阵嘟啷着,她第六感官在丈夫莫名其妙地卖关子说自己猜不到那女的是谁时就为她带来了不安。

  果然,白玲迎来了吉忠文变本加历的痛击,“她是雷兆兆,当初被一张报纸引起轩然大波而使其受屈的雷兆兆――一个曾经春花烂漫的纯洁女孩,如今看起来很不滋润,她的丈夫死了,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女儿出来打工。”吉忠文始终以为白玲是个宽度的女人,并且自己做啥也是光明磊落的,便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救助兆兆的同时也将她女儿有学上的正当申报也一并告诉了妻子。

  丈夫提起“女人”二字已足够让白玲反感了,居然是情敌的名字,并且帮那母女,这不禁让她醋意迸发,她妒意十足,嫉恨百生,在她心里:自己跟吉忠文虽然做成了有名有实的夫妻,但也明白心是第一个的黏!更何况如今兆兆已没了丈夫,而自己的男人显然已对她恩施了万千种深刻的同情,这足以剥噬掉自己一大半的幸福!

  白玲愈平静的表面就愈能折射出她内心的不平静了,怎么对付她让她远离自己的丈夫而不再威胁到自己的幸福呢?她暗忖着,也运筹着怎么做的得当,就像当初她欲得吉忠文却做的那般顺其自然。她做事从来都是稳中求胜,决不会显山露水,俨如她帮吉忠文走出情困而使他属于自己那样!她很聪明她要给足吉忠文面子,给外人以有气质有道德的感官,所以她绝不会挑衅兆兆而吵闹。

  白玲的姐们得到吉忠文在帮助一个妇女解决孩子的读书问题时所表现出的度量:依然是那么勤勉地关怀吉忠文,总是那么乐呵,任劳任怨,所有人都感知到她的宽宏大量,都觉得她了不起。

  但有时候有的人为自己的利益打算而精准地做出可人的表现时,那么这时的感官容易造致误差,如假包换的人情两面谁也看不透准作秀者真正的心幕,那是表面阳光笼罩的阴魔。白玲在心中开始幄策:孩子是妈的心宝,兆兆既然能带着女儿出来打工,可见她是舍不得孩子孤单地待在家里的,那她就是特别地爱孩子。既然丈夫把她女放在与自己儿子成成一个班里念书,那么就让儿子对付那个小丫头片子,看这么在乎孩子的兆兆还能否在这座城市里稳扎下去,对,谁会在乎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呢,孩童玩起来才无忌嘛。

  就这样,白玲因怕失去幸福而恨忠文记挂着没了丈夫的兆兆,她必须防患于未然,捍卫自己的幸福!她开始用承诺兑现教唆成成恣意地欺负雷小丫,他趁老师不在往她头上倒垃圾,把她的座位挤得让她无法坐着安心上课,有时把她当马骑,有时把她的面包当炸弹乱扔…更为严重的是成成公然叫哮她妈妈是勾引自己爸爸的风骚婆。每次成成得偿,白玲的奖赏足以让儿子心满意足。总之孩子一系列无邪的罪过都源于他那自私的亲妈的开导。

  兆兆每次下班回耒看到放学回来的小丫总是被同学欺负得不成样子,就有些不平地问是谁家孩子这么野蛮地伤害她,小丫哭着说:“他叫成成,他说是因他爸爸的资助才能使我在大城市里的学校念书,并说妈妈的坏话,说你是……”小丫哽咽着却不想再说下去了。

  “是什么?你快说呀!”

  “妈妈,你别生气,不管他说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妈妈!”

  “好女儿,你说吧,妈妈能接受的,只有你说出来,妈妈才能了解事情的出处。”

  “嗯,他说你是勾引他爸爸的风骚婆。”

  兆兆听到这里,已似乎明白了这些话的来龙去脉,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说出这么复杂化的语言来,一定是白玲不满自己与吉忠文的交往而在孩子面前迸发的恶意牢骚,真是无处不在的空穴来风,至于这样吗?但兆兆怕小丫跟随自己再遭遇到什么使其幼小心灵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就只好忍痛将小丫送往父母的村里念书。

  村里人看到雷小丫很像兆兆,就猜出她一定是兆兆的女儿,就对雷父雷母说:“你外孙女也回来了啊,瞧她母女俩像一个模子刻的。”俩老心里得知兆兆曾悄悄告诉他们这女孩的出处,但仍愿意借大家的口气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亲外孙女,所以他们乐呵地答应着说是,就不再多说什么。

  “看,这女娃长得多随妈!”人们不时地碰到雷父雷母说这样的话说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村里人对小丫初来的新奇与关切,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习以为常了。而俩老非常满意村里人这样的说道,每次他们意会而欣慰地对视一笑,彼此在心里说着:“千万不要让别人探出这姑娘是捡来的,这样的女随妈长相的说法多让人感觉满意而实在!”俩老对小丫是只有更加疼爱。

  兆兆把小丫送回以后,成成好久都没见到小丫了,想起她一定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欺负而离开这里,他心里反倒陡生出愧疚与自责,他带着失落的心情把小丫很久都没来上课的事情告诉了妈妈,而白玲听到这个没有理会儿子的惆怅,她倒是更加的反感:这分明是把孩子那个绊脚石送离,他们才更有机会去毫无约束地亲密接触,长此下去,他们旧情复燃将不是没有可能,必须快刀斩乱麻。

  于是白玲阴阳两面,以慈善的语气笑咪咪地从老公口中探得兆兆上班的所在地,说她太孤苦了,自己想看看她。

  但在一天夜里,为情走火入魔的白玲把一张对兆兆进行满身言行污辱的字报贴在了兆兆的打工处,这就是白玲对丈夫说的要去看望兆兆的行动。

  幸亏兆兆心眼放亮,在送回小丫后,她干满了月工,就立马办理了辞工流程而周转到另一座城市打工去了。兆兆心知肚明:白玲容不下自己出现在吉忠文的视线里已属不争之实,与其说自己在逃避什么,倒不如是给自己再找出路,犯不着再看到生活中处处得遇的狭碍之人。正是兆兆的预见才使她幸免看到白玲那无中生有,歪曲事实的字报,也就犯不着又遭受胁迫式地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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