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胜利有九天,圣女一行人从昼塔出发也有七天了 。
原本昼塔圣女的金贵程度,该由军队护送,但战事旷日持久,百废待兴。即使是获胜的一方一时间也抽调不出那么多的人力财力。
“除了你们,谁还知道我是谁。”
当时倚靠在床头,肩背还在放血的圣女如此说。拿不定主意的几位替补长老面面相觑,圣女微微叹气。
毒伤很深,幸的塔族的神医救治,但时间太短还未完全康复,未除的余毒让身体负担太大,原本就弱不禁风,现在看上去随时会倒下。
侍女将纱布妥帖的包裹在圣女的伤处,恭敬的退到一旁。将衣物简单的穿上,圣女赤脚走下台阶。
“就明日吧,让蒋侍卫陆侍卫陪我去吧 。“
替补长老们到底没能反驳。于是,在圣女草率的决定下,仅由两位同族侍卫随行,剩下的轿夫和侍女皆是从战俘中挑选出来的。
圣女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是让做护卫的蒋侍卫提心吊胆,轻易不敢离开圣女半步。
偶尔看见圣女精气神好的时候,问旁边那个叫小彩的侍女赤城风光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好奇,小彩也是个机灵的女孩,三两句把圣女哄得眉开眼笑。心中不禁嗤笑,到底是个十七八的女娃,还不晓得肩上担子多重。
蒋侍卫想着给她点教训。和陆侍卫商量挑了附近的战场抄近道。小彩倒是吓得不敢做声了。圣女却只是话少了,蒋侍卫让走最后的陆侍卫暗中观察,圣女只是低眸凝神,不曾为这满地的尸骸有过什么波动。
但正是这片尸地出了问题。
战争使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活下去,已经没人去计较手段了。
从死人身上找吃的,扒衣服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打劫活人的更是猖獗,灾荒年间,还显出几分荒谬的理直气壮。
一行人在刚走出战后的尸地,蒋侍卫手中驱邪的铃铛摇了没两下,一伙马贼便拦住了去路。
蒋侍卫粗略数了一下,只有十几人,但油光满面,显然国难财发展的非常好。锐利的眼光像贪婪的狐狸,骑马散开将八人团团围住。
蒋侍卫心道不妙,他有信心能突出重围,其他的人他可以不管,但要带上一个病殃殃的圣女,顿时心中犯了难。
四个轿夫放下轿子一脸的戒备,陆侍卫的手已经摸到腰间的匕首,小彩躲在他身后,身体贴着轿子瑟瑟发抖,圣女此时似乎在轿子中睡着了,停下许久也未见她出声。
想着给点钱财就放他们过去吧。
为首的马贼是个壮实的大胡子男人,眼珠子精明的转了转,随即示意手下下马去看看轿子里有什么东西。
手下是一个精瘦的男人,过度消瘦让他似乎只被一张皮包裹,脸颊深凹,肋骨在马甲之间清晰可见,从马背上翻下来,敏捷的像戏班驯养的猴子。
瘦猴走路也很有特点,脚后跟不着地,踮起的脚尖承受全身的重量,缩胸佝背,一踮一颠,更像猴子了。
一边走,眼珠子还不老实的往小彩身上瞟,目光好像实体的刀一样从小彩身上剐过,让人心里发毛。
蒋侍卫一路上虽对圣女的言行看不顺眼,但她再怎么说也是昼塔的精神领袖,况且可能只是被看上几眼,就不是几十辆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立马抽出佩刀,拦在轿前。
所有马贼都注意到他的动作,齐刷刷的抽出兵器,阴森森的寒光晃的人眼晕。
蒋侍卫看着马贼头子嘴角的冷笑,心知这关是个硬仗,他用眼神示意陆侍卫,随时准备带着圣女突围。
腰间却被一块硬东西抵住。
仔细一看,圣女从轿中伸出的手上拿着一块昼塔的令牌,那是身份的象征,令牌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只有昼塔族人认识,闻见此香知是圣女,定会出来拜见。
此香能在短时间内绵延千里,现在赤城各地皆有昼塔的人驻守,救援只是时间的问题。
蒋侍卫朝马贼头子笑了笑,说:“朋友,我们可以谈谈,只要别伤害我们,我们身上的都可以给你。“
马贼头子听罢也笑:“那你轿子里装的是什么人,撩开让我们看看。“
蒋侍卫继续打哈哈:“哎呀这轿子里是我染病的妹子,见不得光的,身上全是疤,您就别看了,怪恶心的。“
马贼头子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傻子才信呢,继续示意瘦猴去把帘子撩开。
蒋侍卫一心想拖延时间,仗着个大,和瘦猴推推搡搡,这一缝隙,刚好被眼尖的马贼头子看见一只素白的手拿着一块金灿灿的东西。
像被雷劈开一样,他奸笑着大喊一声:“是金子!都给我抢!“
马贼立马炸开了锅,一窝蜂涌了上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