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一个女孩子讲给我听的,很想写出来,但我只开了头,都是废稿了。
“的”、“地”、“得”基本上都是错的,也没有查标点。
现在要删了,就让他永远留在简书叭。
正文如下
何沉第一次见梁潇是在初一军训。
初中的军训十分简单,无非就是日头下站军姿、走正步,最后会操检验的要求也不高,图个整齐。
最刺激的不过是晚上的拉歌,他们的教官堪称五音不全,但是嗓门大,硬是要给初一三班拉出点豪迈的气势来。
头天晚上,跟别的班PK完之后,徐大嘴就来了,徐大嘴是他们老班,年过四旬,脑袋瓜子上已经没什么头发了,小鼻子小眼镜的,偏偏嘴大的紧。不过他胜在平易近人,开学没几天,大家一口一个徐大嘴就叫起来了。
徐大嘴教数学的,平常讲话逻辑清晰,从不拖泥带水,何沉就喜欢他这一点。
“同学们今天军训辛苦了,刚看我们班拉歌特别起劲,开学也三天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
话还没说完,底下人造草革上就有窃窃私语了,自我介绍真是一个老套又令人期待的环节。
徐大嘴也没管底下人民群众的意见,直接说按学号轮流上台。
其实大家的自我介绍都相差无几,无非是我叫什么,喜欢什么,希望和大家交个朋友。
何沉听的耳朵起茧,在太阳下晒了一整天,又经过刚刚拉歌那么一通闹,真的挺困的。他坐的位置离跑道近,只好百无聊赖的摸索起跑道上的碎石子来。
他排的号挺末尾的,为了避免无话可说,他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大家好,我叫何沉,喜欢篮球,谢谢。”他这一轮腹稿在心里反反复复过了几遍,确保不会磕巴,困意也少去不少。
自我介绍还很神奇,在一个新的集体里,需要磨合,磨合的依据就是自我介绍了。
人常喜欢问,那个时候,你记不记得那个谁。
何沉是不喜欢回忆的人,那些逝去的人逝去的事,都不过是路上的风景罢了,得往前看才行。
后来,何沉却反反复复忆起这一幕,他甚至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浓墨重彩的云盖在头顶,压着那一抹月色,虫鸣依旧不停,夏天的夜晚闷闷的,让人有些烦躁。
何沉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他的大脑亦或者是他的本能早已为他将那些值得反反复复品味的记忆镌刻。
那个场景被他私藏了好多年,用文字写出来远远不够精确,他也不会画画,只能在滚烫的记忆中不断修正,直到可以自己顺溜的讲给自己听为止。
该用什么去形容她,不粘不腻的微风可能有点像了,但是还不够。夏天会开什么花,茉莉是不是还开着,夜晚隔着寝室窗玻璃漫进来的细密清香,是否只有他在床上辗转时将其灵敏捕捉。
梁潇从后面绕上来了,走上他旁边的塑胶跑道时,脚步顿了顿。
许是太热了,梁潇将军训的裤脚往上挽了几层,露出脚腕上红色的脚链,似乎还挂了个铃铛,周遭都是哄笑,脚步带出的铃铛声几不可闻。
何沉摸索石头的手依旧放在跑道上,梁潇从旁走了过去。
操场上的路灯很白很亮,正面迎上的话太过刺眼。
何沉看见自己的手拉出长而扭曲的影子范围,与那脚链投下的细小影子覆盖交叠,没来由的想笑。
他想抬头看一眼脚链的主人,结果对上了路灯耀眼的光,那人早就走到方阵正前方了。
何沉是只老狐狸,他饶有兴致的抱着审视的态度去看梁潇。何沉的眼睛很毒,认真看别人时有一种要把别人穿透的感觉。
梁潇把头昂的老高,很骄傲。眼睛在方阵四周来来回回扫荡,何沉只觉那眼睛太亮,里面的光快要溢出来。
还有那亮晶晶的耳钉,也很晃眼。
这个女生是在闪闪发光的,何沉下了定论。
但奇怪的是,何沉忘了梁潇的自我介绍,任他在回忆里不停翻滚找寻,也不得踪影。
所以,人真是这样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