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像一幅水粉画,更像是徽派街巷的水墨,梦幻般雾影迷离,乎近乎远。
某兄在一格子间烫壶设宴,恰逢我打此路过,寒暄、礼让。屋里,半空中浮着一条山雾似的飘带,盈盈的缠绕在两个人的周围,似梦似幻,眉眼不清。谦让中并未就坐,似是重复卓别林的片子——有形无声,不知聊了些什么。
从屋里出来,左转,是一处非常熟悉的院落的后院,没有考究,一切好似平常,内心确又知晓今非当初。转弯处,遇一位邻院的阿姨询问我什么,不知所云,旁边另一位自然接过话茬续谈下去。
这个后院确是较前面院子落差很大,通过红砖台阶,走下去有一人多深。院子有弯儿,拐过去才能看完。
天似阴沉,灰暗。通向后院的胡同,左侧是依傍一栋东屋的南墙,右侧是院墙,砖都是灰色的,脚下是土路,台阶是被灰土浸染后的红砖,灰暗无光。
空中似有雨,身上却不觉有湿,低矮的后院现在已盛满水,中间有两条墙脊似的搭板做路,水和路全呈泥浆色,浑然一体,很难分辨。
我没有向前走,似在空中,向下俯看着这个画面。
一个年青人骑着半旧的自行车过来,下了车,推着往后院走,像是回家,又像是到厂子里上班。他走到泥沼前,很潇洒的来到一个搭板前,两手一前一后的扶着车把和车座,用力地把车向前推去,他跟在车子后面快步走着。
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面前展现,和我担心的一样。很快,他因辨不清搭板,失足掉进泥沼,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在我的揪心中,他终于露出了头脸,像是在大叫,两手不停地乱扒。我心里催促着赶快来人救援。他又沉了下去,时间转动着,泥沼上面泛着水泡儿。终于,又一次看到泥水中抬起的泥头泥脸,周围冲过来两个人,把他拎了出来。
我又转回到格子间,里面似乎没有人了,街巷变得好似山城,台阶错落,起起浮浮,白雾始终在天空街巷里弥漫着,像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