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光有文《项脊轩志》,文末语:“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不言情而情无限,言有尽而意无穷。往往读书至此,相信许多人都会为归有光对结发之妻的一片深情所动容。人虽已不在多年,然睹物思人之心犹切。
前几日看的朋友撰文,大致为"如盖之枇杷树"之续。
颇觉有趣,上网一搜,才发现千万网友创造力爆棚,各种情节,多种结局,有博人一笑,有引人深思。
于是再读朋友撰文,书桌前,与爱人分享。一场“血雨腥风”便从此刻拉开序幕。
爱人读文后,一副成竹在怀的样子说:“这篇文章(朋友文,上图)很明显从“多年后”开始是两人所写。”爱人就是这样的人,自觉读书不少,知识面涉猎不窄,文采不俗。不客气地说就是满瓶不响半瓶哐啷的主。
然后种种分析以证自己所言,我虽有赞成之意,但言语上还是不愿吐露,便端坐相听。
“恶战”的触发点就在这里了,爱人说:“很明显嘛,以'多年后'为界,前后文句长短,文风各方面都不同。况且,文言文也不用词语'多年后'嘛。”
然后,二人便为何词能恰当滴代替'多年后'而展开所谓的讨论,其实就是俩么文化人自我感觉有文化的一场笑资。
爱人说:“可用'某年月日'代替啊!”我看他那在我眼里自以为是的样瞬间各种......顺口说了一句:“'某年月日'是祭文所用。”只因我印象中韩愈的《祭十二郎文》便是以此开始的。
不说便罢,此言一出,居然成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取笑我的机会,说:“孤陋寡闻也不止于此吧,谁说'某年月日'只用于祭文了?”我瞬间石化,我并没有说只用于祭文啊!我这就孤陋寡闻了!
更不料这自以为颇有文采的爱人,又拉出我不知《廉颇蔺相如列传》的“典故”,问题是,我哪里是那么没有读过书的人!我是知道刎颈之交的人,好不好。
实在是气不过,爱人就是长了一张“损嘴”,整日里有地没地的各种取笑我。我反驳到:“行了,我都没揭穿你根本没有读过归有光《项脊轩志》文,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取笑我?”
很快,一场以文学开始的友好的交流讨论,变成了相互取笑,诋毁的论战。在我不愿在与其言战时,其实是气不过他那副爱取笑我,又以损人为乐的嘴脸的时候,我瞬间就自尊心爆棚,各种气不过,我就只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那就是“武力解决”。各种拧掐,爱人总是把自己保护的甚好,越是这样,我便越气不过,便越想用“武力”来补偿自己心里的不服。
最后,一场关于文学的讨论就在爱人的疼痛唏嘘声里结束,才算稍稍平复了我心里的“怒火”。
两个本就没有文化的人,一场自以为有文化的所谓的讨论,就这样“血雨腥风”地结束了,还伴随着爱人那疼过之后的各种损言损语.......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读来,多么让人深感其情,动情落泪的文字,却在我们这样的俗人的解读中变成如此。
从“如盖之枇杷树”,到一场“血雨腥风”,想必各种情感亦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