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某个起点,到达一个特定的角落。你是时间的行者,在错杂交替的空洞里,你被时间无情地消蚀,变换了你的容颜。
——题记
万事古时候,若是把你放到了古时候,文人雅士是对你有着独特情怀的。单单整理游记这一类的,你就可以发现,文人们时常把你放在嘴边,藏匿于诗文里。凡是真正的墨客文人,有几个不是醉心于你,例如陶渊明,例如苏东坡。我们妄自把这个称为~归宿。
不止是文人,应该说是人类整体,都是从属于你,以你为归宿的,这大概从非洲人“露西”开始便成了定律吧。而后数万年间,你便是人们的信条,也许时代不曾停止过更迭,但万民莫不是对你唯唯诺诺,又参又拜,你化身为神,作“妈祖”,作“观世音”,凡是值得庇护的,都与你有莫大联系。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如这般凄凉,又叫人凄惨,时间即是刽子手,在漫长的迷糊后,凶刀终究在你身上落下,刻下伤痕。在这恐怖浩劫过后,我才敢睁开眼,了解这发生的一切。但看到你,多么惨淡的情景,是多少场景——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遗址,谁曾想过这是人间天堂;那维护和平的海湾战争,引爆后的油井满目疮痍;俄罗斯一昧追求发展,直到“畸形人”的出现;在肥沃无垠的澳大利亚草场上,竟出现了泛滥成灾的兔子……不管如何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你在默默地受刑,替代那个起点的罪恶。在这种种仪式过后,睁开眼,却看到一个指向标——象牙、鱼翅铺垫而成,由轻纱般的霾笼罩,想着你。
他们原本只是削去了你的头发。
原本不伤大雅,可这凶残的刽子手,忘却了曾经你为神的记忆,让你屈辱地跪拜于此。刀挥下,逐渐掠去你的发根,深入你的内脏,想让你由内而外的腐化,散发出将死的气息。
原先的这群参拜者,在面对你残败的躯体时,在苍天的阴霾下,似乎懂得了“悔悟”。有先贤说:非自然现象,百年一遇,十年一遇……多少人趋之若鹜;但随着种种“神迹”的降临,这显然以成了一种说辞。是呵,他们转眼就披上白色大褂,拿着手术刀,用纱布替你慢慢包扎。
他们在草原上,为了你,斩尽饿狼,想让这一方重现曾经的和平繁荣;当水里的浮油日益增多,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就引进无数水葫芦;西北内陆缺水,响应时代号角呵,大举开垦……于是你间接遭到毁灭,更加破烂不堪。
在你仍然健全的角落,侮辱依旧,毁坏依旧。他们用你的牺牲,换来了所的谓发展,现在却又用所谓的发展,妄想将你恢复,然后继续毁坏。这粗鄙的外科医生,拿着屠刀,滑稽地奖你进行缝缝补补。
你也会表态,用自己可见的破灭惊醒了屠夫们。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为沙漠种上了排排白杨,在草原上不在插手。自然保护区随处可见你的笑容,灿烂至美。你开始在空洞中抖动。你开始重复历程,长出树木,长出花草,尽管阴霾继续,你圈出了自己,脱离喧嚣,重复这火与伤痛的更迭。
是谁颠覆了你的平静,解放了你而又摧毁了你?这空洞的卑微在时空的错接中不知所措。逝去者,怀着至死的遗憾,幸存者,抱着老辈的期待。古人,今者,在空洞里相互交叠,他们源自不同的时空,却以你作为终处,在时空的固守点上的你。
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你却是如此的慷慨,你不愿是夏花,亦不喜秋叶;你却尽你的义务供养人类全体;你却一再容忍人类的无知。人类因你而存在——那让人们耐以生存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