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倾红尘里,颗颗秽烂如泥。千里旅驿中,条条音尘如绝。乱世,向来如此。
少女无名,从来称为你,少女就是我,我不知从何时起,向死而生……
师父告诉我,你无父无母,生来命就如此,如此凄苦,如此遭受我的蹂躏,我的折磨……
身而为人,一条铁链却让我成为他老人家的宠物,鞭打,咒骂,折磨,甚至蹂躏,我从苦苦哀求到冷眼憎恨心如死灰……他将我锁进无极阁,内容有两个,练功和折磨我,却从未料到我会偷学他的武功,一招一式的展开和倾吐,我默记于心,一鞭一骂的丑陋,我决不抹去。我只知道,我的命会握在我自己手里。
我日日望着墙上那方镶嵌的窗格,一缕阳光都是奢求,却不知看似平静的窗户外实则四方争霸,战乱不休,一两天看似短暂的时光就有可能改朝换代。
两三年过去,我早已可自如打开锁链,却无法企及窗外的世界,虽我已有三成功力,却无法将那老狗血刃手下,也无法闯出无极邦。外界,我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无极阁的大门被大批黑衣剑士闯开,那老狗瘫软在地,步步后退,面色苍白。一位白衣男人从黑衣剑士中缓缓走来,慵懒优雅又黑衣剑士格格不入,却手持把扇直走到我的跟前强迫的抬起我的下巴说到,:“这无极阁之中,邦主你虽为个阉人也竟有如此雅致的养个宠物。”说完冰凉的眼神射向烂泥般的老狗。
那老狗早已被吓的语无伦次,口中喃喃到:“饶…命…,饶命,国太饶命。”
白衣男子早已不屑的瞟我一眼走开说到:“我饶了你,可怎么向我父亲国主交代呢?恩?” 蹙眉冷漠开口。“来人,杀。”
“等一下。”我目光清冷看向那个老狗,那老狗眼神竟会发光的朝我看来,真是恶心,我嫣丽一笑,转而冷若冰霜说到“让我来吧,我要杀了他。”
白衣男子略惊诧一分,却镇定道:“我若满足你,你又如何报答我?”
“你说如何就如何。”我漠然到。
“我要你做我的一枚棋子,毫无怨言的做一枚棋子,期限,至死。”他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没有半分犹豫,“好。”
“那就开始吧!”他说着,丢下一把剑和一个瓶罐。“小心着点瓶罐,里面可是好东西。”他邪魅一笑,转身离开,剩下黑衣剑士站立不动。
我哈哈大笑,对着那老狗,轻松打开锁链,一步步的走向他,打开瓶罐一条纯黑蝎子爬上他的身体折磨他,我拿着剑轻轻的划过他一寸寸的皮肤,哈哈阴笑,我已经被仇恨蒙瞎了眼……
我早忘了那老狗最后的惨样,只知道我浑身上下尽是鲜血,目光呆滞,麻木,毫无气力,一步步的挪向屋外。
月色真是美,整个屋外被血映照的月色显露着触目惊心的美。我瘫软在地,呼吸紧促,那白衣男子似白暇玉般的纯净突的出现在我面前却语气冰凉:“什么名字?”
“无名。”
“记住,从今你名赤羽。”说完便离开。
赤羽,真是个好名字。
我被带回国太猊白的住处,原来,天下纷争多年,如今的定邦之国是猊白的父亲猊洛,而我被关的无极邦是猊洛的最终征战之地,全邦被屠,我活下来实属难得。
猊白的住处辉煌庞大,各处精心布景下也暗藏着处处精密的机关,培养的一大批的暗卫里,全是男子,且个个武功高强,我虽偷练一些武功,却与他们比起来,望尘莫及。刚进府,猊白将我丢进暗卫群中,告诉我,我现在还不配做他的一枚棋子。
暗卫者,向来冷酷,不苟言笑,互不相通姓名,没有丝毫情分,甚至会互相残杀,而我自幼被关,这些冷酷也甚合我的脾性。我日日跟在他们后面练功,每次他们都甩我一大段的距离,无人教授,我观察他们的动作和规律。每至夜晚,庭院里只有我一人站桩练功。世界向来弱肉强食,你不强大,便会被别人夺去性命,而我,本来就向死而生……
半年过去了,我武功进步神速,每次练功总是在一群暗卫里拔得头筹,他们虽冷酷无情却也都多看我一眼,可眼神里充满的更多是敌视。我那时并不知,猊白培养的一群暗卫最终要互相残杀,留下三名。更不知,猊白培养暗卫是为了夺他父亲的天下。
那日,所有暗卫换成白色衣服被叫入一个四方楼阁,我抬头望去,楼阁上的猊白冷酷却优雅依旧,那蹙起来的双眉里藏了太多的玄机和阴谋,他朝我望上一眼,清冷的嗓音响起:“开始。”所有的暗卫拿着刀剑朝身旁砍去,没有丝毫留恋和犹豫,刹那间,刀光剑影,血流四溅,我握紧刀柄向近旁砍杀,怒吼声,痛苦声充斥我的耳朵,我嗜杀成疯,原地跳起,飞将出去,一道闪光,一排暗卫应声到地,我稳落地面,面无表情。还有两个,我手中刀早已脱离,飞向身后的两位,不出所料,应声到底。我一身红衣的站在尸体上,冷眼抬头望向猊白。
“你,从今日起贴身作我暗卫,随我出入各种场合,以后衣服颜色改换为红。”猊白无一丝感情的说完便离去,却未注意到我的双手抖的厉害。
翌日,我搬入离猊白房间最近的闲云阁,我一袭红衣,发丝束起,去见猊白,他黑色散发铺满整个头枕处,依旧一身白衣,手支耳处,慵懒却俊美。他看到我的一刹,眼神微动,却迅速恢复,我跪地请安,他道:“你知为何你要穿一袭红衣吗?”
“不知。”
“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赤’字,因为你像她……。”他似陷入某种回忆,眼神些许温柔。但是迅速恢复依旧冷清严峻“但你不是她。”他看向我,我丝毫不躲避,直视目光。
“从今日起,你便开始跟随我左右,何时要用你这颗棋子,我到时自然告诉你。”
“是。”
谈话结束,我离去,心里思索猊白口中的她到底是谁?却不知猊白的眼光一直追随我的背影,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