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政治学 社会学 大学生村官 乡镇 制度 扶贫 生态治理 干群关系 社会心理 民风民俗

辛苦疲劳到A市  积极期待做实践

一天一夜，舟车劳顿，不多的睡眠，可谓是辛苦疲劳到A。到达落脚地，这是一个标致的民居客栈，照壁、庭院、花坛花草、石台，白族建筑的独特气质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宁静和安谧，也逐渐放慢了脚步，让这氛围洗刷一路的疲劳。美景虽好，但也不能贪享，调研任务是首要的。之后的一顿“迅速”接风宴洗去了疲劳，之所以为“迅速”，是因为在我的联系下，A市村官排（a镇、b镇若干村）七一活动组织者与我们相约参加他们的活动——在A市国际奥林匹克中心附近的A市某湖泊风景区科普基地学习有关某湖泊风景区的知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能趁此了解他们所在村落的发展概况，了解他们的工作经历和感悟，这燃起了我们的期待和激情。驱车前行，汇合队伍，我们打响了调研第一枪，经介绍，我们得知该科普基地耗资巨大，旨在宣传和保护某湖泊风景区。在热情风趣的导游带领下，我们有序地参观了该科普基地，了解到了生态抢救的艰巨任务，此外，我的关注点还落到了我联系的大学生村官学长学姐身上，于是参观期间也少不了沟通询问。之后，参观结束，我们便在周围-某湖泊风景区旁-相聚漫谈。

以下是沟通摘要：

一、当地大学生村官的工作现状

首先我向他们表达了由衷的敬佩和感谢，然后便逐渐地谈到他们日常的工作，正如我所想，形容他们工作的一个字是“累”，奔波劳累于各种乡镇事务和文案工作，谈到文案工作，他们有时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使得他们的工作异常辛苦，比如，当天要熬通宵准备明天的检查工作，还提到有时他们曾花费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材料，结果得知之前下达的通知年份出现了错误，精心准备的数百页的材料变得“一文不值”，而只能重新来过；一个字是“困”，其实，这一点跟我所想差距还比较大，他们“困”自己的很多想法难以得到支持和投入实践（特别是在相对贫困的农村地区），我原以为他们作为村官，对于村里的工作具有相当大的决定权，当然这种认识的落差与我对村官制度的知识缺乏密切相关，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一些看法，这是一种应然的态度：应当充分发挥大学生村官的积极性、创新性和热情，而不是仅仅让他们接触基层工作，在基层的弊病中忍受、屈从（当然，不排除也有许多“开明”的基层干部，但是我所提到的这些问题、现象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依然觉得自己做着有意义的事情，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是在真正地做实事，一丝自豪显露于交谈之中。

随着交谈的深入，我们又聊到A市当前的大学生村官招录工作，得知目前他们还处于编制之外，需经过下一轮考核才能成为真正的公务员，他们当前也在准备下一轮考核，相比于其他地区，比如我们那里的农村，他们的待遇是不错的，每月工资3000元以上，从当地的物价水平来看，这笔收入确是不算高，但由于他们大多是当地人，居住等花费开支不大，再加上A的宜居环境，他们对生活也感到比较满意。

二、某湖泊风景区旁经济较为发达的几个村镇面临的问题

1.扶贫工作

在接下来的沟通中，我得知他们当前工作的重心在某湖泊风景区治理和土地流转之上，大部分地区的扶贫工作已完成，虽然部分是由于社会保障的帮助而完成，但整体上，贫困现象在a镇、b镇所在村基本消失，当我问及用社会保障这种方式是否长期有效时，一位村官说道，好多都是采取这种办法，有的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当我接着问下去的时候，该村官不愿再详细回答，我也就做罢了。（后期微信访谈，基本情况：2014年10月b镇某村委会建档立卡困难户9户，贫困原因一是因病，二是因学，三是自身发现动力不足，四是因残。2014年脱贫4户，2015年脱贫3户，2017年拟脱贫1户，2018年拟脱贫一户。帮扶措施：一是产业扶植，一户贫困户入股蔬菜专业合作社，二是异地搬迁扶贫，自筹和政府财政补助（政府补助占大部分），三是小额信贷扶植，四是社会保障扶贫，镇政府一次性给予4千元补助。返贫现在：现在2014年脱贫的一户返贫，他家为了医治癌症孩子欠下很多债，家庭经济主要来源是种植蔬菜卖，但是今年来蔬菜价格低，收入少，他家农田在某湖泊风景区保护核心区，接下来要面临土地流转，所以今年又返贫了。）

2.某湖泊风景区治理

综合我们所居住的客栈老板以及村官们的信息得知，这几个月某湖泊风景区周围的客栈在集中整治，3000多家客栈关停了2000多家，大部分客栈没有达到环境保护和排放标准，部分达到标准的也考虑到各方面因素采取“一刀切”的方式进行关停。关停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的问题，比如部分的抵抗、强制关停、“舆论危机”等等（这一点在之后的新闻、文章查询中也得到了验证），据村官们描述，大矛盾主要是存在于外商那里，本地人较少出现这个问题，绝大多数本地人对某湖泊风景区有一种天然的感情，他们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保护某湖泊风景区的环境。对于部分外商而言则没有那么多对某湖泊风景区的考虑和关怀，只是较多地考虑自己的经济利益。在这个治理过程中，当地的村官曾经多次去客栈所在地进行宣传、协调和教育。查询前段时间当地媒体和微信上的一些报道，可以看出，在这个过程中的确存在着干群矛盾（由于比较敏感且时间有限，行程未专门安排该部分），但是乐观的是，这种矛盾是小范围的，可化解的。而且他们也在想尽一切办法减小矛盾，比如加快整治、恢复营业等方式。

3.干群关系

某湖泊风景区治理中的干群关系：从直接利益关系群体商家和政府来说，商家分为两种，一种是外商，见以上内容，一种是本地人以及房屋业主（大多数客栈是外商租用当地人的土地进行投资建设，大多数当地人的资金和经营能力、视野不足），他们更多地从政府的过失来考虑，认为政府之前懒政不作为，导致了某湖泊风景区的污染问题，现在出现了问题，上级追究下来就采取高压态势，对客栈进行一刀切关停，政府造成的恶果让商家来承担。在政府这里，反馈的是治理难度大，很难不出现问题，各种小问题积聚逐渐演化成今天的地步，所以必须要采取抢救模式，政府也想大力发展旅游业、发展经济，可是到了当今的情形必须要采取及时、果断、有效的措施了。从非直接利益关系来看，大多数群众大力支持政府，他们的着眼点是A市的生态好了，人们的生活才会好，而且才能更好地发展旅游业和各种经济。

做好事、实事中的矛盾关系：之后我又问了他们一个我比较关注的一个问题，我说，我经常在新闻中看到一些现象，在基层治理中基层干部也想做好事情，村民们也想做好事情，或者是相同的方式，或者采用不同的方式，在采用不同的方式时，往往会成为干群矛盾的导火索，致使双方最终都没有做到好事情，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我问在他们的工作中是否也存在着类似的情况。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他用前几天他们的工作举例子，前些日子他们在做化粪池工作，化粪池的建设不需要村民花费自己的资金，资金由政府来出，而且每月还会有经济补贴。但是由于一些村民外出打工，而化粪池的建设需要他们及时地返回家乡，有一些村民比较支持工作，就回到了家，按照要求来进行建设，这样的情况最好，既有利于政府的整体规划，又有利于家庭的发展。但是有一些村民觉得从外出的地方回到家中成本太大，也太麻烦。并且自己也不太愿意弄这个东西。他们也认为这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这个情况与我们那里的农村以及其他地区扶贫工作的一些情况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扶贫工作人员前往村庄进行扶贫时村民正在干农活，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觉得工作人员打扰了他们干农活。而现实情况是工作人员自身也非常忙，非常辛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考虑和安排，可是这样现象的出现就会成为一种导火索，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此外，据村官说到，当前他们的土地流转也存在着一些类似的问题，村民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进行土地流转，一般来说基层干部支持他们的选择，不过有时候涉及到外商的投资项目，这时基层干部为了整个村子的发展会奔波劳累，有位村主任就为了一个项目去了一位村民家中几十次。但这个时候，村民就会认为基层干部拿了别人的钱帮人家办事。

民风和新“民风”中的干群关系：当我问到当前村中的邻里关系时，我说我觉得这里的民风很淳朴吧，他们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现在人们的利益观念比较强，当然城中村与乡中村村民存在着比较大的区别，前者更加注重利益考量，而后者则更多地表现淳朴的民风（这一点会在后期的调研中加以关注）。还有一点他们说到的，引起了我格外的注意，我将我们那里的基层工作和我在书中、新闻中看到的一些现象与他们分享了一下，他们说，在我们这里基层工作与你们那里有很大的区别，干部的表现、村民的表现也有很大的差别，接下来几天你可以特别留意一下，进行深入的观察、学习和总结对比。

由材料可见，这里涉及到的影响干群关系的因素有干部和群众的初衷、利益关系、政府的行为及绩效、政策与行政命令、民风、其他不可控因素、办事能力、姿态和位置、固有观念。

大学生村官与群众关系：说到大学生村官与群众关系时，有几件事情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一是，他们经常会帮助村民草拟、打印一些文件；二是他们会不定时地到村民家中进行沟通交流（由于时间精力和布置任务等种种限制，机会不多）。当我问及村民是否有不配合的情况时他们这样说，绝大多数村民都非常理解、支持他们的工作。因为他们知道村官们的行为都是为了村民好，当然也存在着一些不理解不支持的现象，但是很少很容易解决。当我问及他们遇到这种情况的心态时，他们说当然会有一些不开心，不过每当他们想起绝大多数人都很理解支持他们时，他们就会积极地再做工作，这样他们也会重新支持，之后也就释然了。

当我总结道，正是有了大学生村官，才使农村活了起来，有了生机和活力。听到我的这种说法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支持！（后期访谈也了解到，很多大学生村官 愿意深入基层，了解百姓疾苦和基层发展状况，但是由于种种阻碍很难有机会多跟村民接触。）

当聊到这些的时候，我就想起我那应然的态度，由此看来，大学生村官确实能为基层治理、干群关系改善做很大贡献，但是考虑到体制内的因素，转念又想到也许最重要的是上级对大学生村官的定位和工作安排了。（即使基层有阻碍，但是在上级的态势面前，那些阻碍都微不足道）

其实，今天下午原计划是在客栈进行修整、消除劳累，好好休息一下再进行第二天的实践调研。然而既然下午有这么好的机会跟大学生村官前辈们们进行沟通交流，我们便舍弃了休息，去与他们进行联谊活动，同时了解当地的概况。一下午的交流使我们更加明确了我们的方向，对当地基层工作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通过晚上的会议我们也大致安排好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会针对一些具体的事情下到几个典型的村中进行直接或者间接的调查、总结、分析、对比，当然由于一系列原因，我们要格外注重客观性这个特点，把根深深地扎下去，总结发展经验，发现一些真问题。

说明：以上信息来自于不同的大学生村官的交流，以上描写为多名大学生村官反映的主要信息，多方验证真实性相对较高，当然，也有部分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