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谈美》是孟实先生写的一本美学入门书。用他的话说,写这本书时“面前一张纸,手里一管笔,想到什么便写什么,什么书也不去翻看”。正因为如此,这应该是孟实先生自己对美的理解,是他印象最深刻的,印在骨子里的东西。
全书共15篇文章,谈了美的来源、美是什么、为什么要有美的存在和美的本质等问题。
一、我们对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实用的、科学的、美感的
关键句:美是事物的最有价值的一面,美感的经验是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面。
为什么说美最有价值?因为自由是生命的象征,人的美感活动最不受约束和限制,是最自由的。面对一棵古松:
木商知觉到的是一块木料,思量怎样买它,砍它,运它,用它做什么;
植物学家知觉到一棵显花植物,思量它是哪一科的,为何活得这样老;
画家只管审美,观赏它的色彩、线纹和气概。
木商所代表的是实用的态度。“实用的态度起于实用的知觉,实用的知觉起于经验。”“实用的态度以善为最高目的。”然而实用的活动是外界限制的。如果你手中的手机没有了电,你一点也不会觉得它实用;也有人想不明白博物馆里为什么要将不能装米醋油盐的破铜烂铁放在玻璃柜里。
植物学家所代表的就是科学的态度。“科学的态度把自己的成见和情感完全丢开,专以‘无所为而为’的精神去探求真理。”“科学的态度以真为最高目的。”但科学的态度也是要有条件的。对于一个物种,不从该种所在的纲或是门甚至是整个界的角度来进行研究是没有意义的;从事科研,就必须遵从公认的标准,不能任性地搞自己的一套。
画家所代表的便是美感的态度。“美感经验就是形象的直觉,美就是事物呈现形象于直觉时的特质。”“美感的态度以美为最高目的。”体验美是人的自由,不会受到任何其他环境或事物的限制,是道家所追崇的“无所待”的真正的自由。一件艺术品摆在那里,可以不要高光,可以不要任何衬托,只需要欣赏者个人的审美。
总而言之,“在美感世界中事物能孤立绝缘,在本身现出价值。”这是在实用的和科学的世界中所不能及的。这就是我们要有美感经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