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头的故事》
鲁班石
四
第一天的下午前两节课时，天气还不是太冷，按照四连自己的训练计划，高强他们又进行了两节队列训练课。
这两节课，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两个队列科目训练，班长们盯得紧，高强他们这些学兵练得也很认真。两节课下来，他们所训练的队列科目和达到的效果，已经明显地超出了其他连新兵的水平和进度。
看着这些新兵的接受能力，再对照旁边其他连新兵的队列动作，高强所在的四连前两节课下课，集合带走的时候，满意而又得意的值班排长领着四连的这些兵，把“一／二／三／四”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惹得旁边其他连的班长，一边直向四连的队列瞪眼，一边又回头有点灰心地看着自己带的新兵。
可是不管怎么瞪眼，不管怎么灰心，人家四连的兵就是与其他连的不一样，虽然不能说是千里挑一，那也得是百里挑一，更何况都是各个团经过层层筛选，严格按照标准挑送上来的，可以称为是反应敏捷的“人尖”了。
当然，这些目前对于高强他们这些新兵，还是不知道的内幕，他们在参加选拔的时候，只是听当时的新兵班长说，高强他们要去学的这个专业淘汰率极高，不要看现在是被选走有些风光，不好好练或者说好好练了，但跟不上进度，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被淘汰掉的。
至于什么时候淘汰，谁也不知道，那个新兵班长所知道的一些就是，最好不要去学这个专业，如果去学了感觉自己学不好，那就早点被淘汰掉，这样在新兵连结束的时候，还能再分一个好点的专业去学。要不然，等到后期再被淘汰，那不是去炊事班烧火做饭，就是得去后勤种养殖室种菜养猪了。
虽然对于“民以食为天”的军队来说，烧火做饭和种菜养猪同样也是重要的革命工作，但对于农村来的战士们来说，在当兵尽义务的同时，寻求一些跳出“农门”的门路更为重要，如果来部队还是要种菜养猪，还不如在家里学得快。
高强当时被选上学习这个特殊专业，他感到非常自豪，这对于来部队同样找出路的高强来说，是一个比其他甘于当几年义务兵，回去分配个工作的城市兵来说，是提前来了的一次可能翻转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那要看在这个特殊专业中的学习和进步了，更远一些说，要看能不能在这个特殊专业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个行业的尖子。如果有幸能被选拔参加集训比武，那样更是离跳出“农门”近了一步。
所以，高强自打进入教导大队的新兵连，就很认真地对待这个专业，更何况有启蒙老师王班长孜孜不倦地教诲，还有后来张教员的器重，高强更是不能有丝毫怠慢，这些是后话。
冬天的太阳在半下午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光热，加上北方的冬季时有强寒流袭来，这天下午的后两节课时，天气已经很冷了。
京郊教导大队的操场上停止了队列训练，除了高强他们所在的四连带入教室进行专业训练外，其他连的新兵回到宿舍换好了体能训练服，又被带到体能训练场准备开始体能训练了。
温暖如春的专业训练室里，张教员让所有学兵挑出自己削得最满意的一支铅笔来，摆在自己课桌的左上角，然后让四个班长打乱了建制序列进行交叉查验，并要求四个班长从所负责查验的学员中各挑出三支合格的铅笔来。
任务下达，四个班长严肃认真地一排一排地查验，不时拿起一根来看了一眼就放下；不时再拿一根来仔细端详比对后又放了下来；又不时地再拿一根来，更加细致认真地检查后，又看了看削这支铅笔的学兵是谁……
教室里的气氛被凝结在检查与接受检查中，不管是已经被查验过，还是等待查验的学兵，一脸的严肃认真，都目不斜视静静地坐着。
唯有每个人的眼神透露出不同的心境。已经被查验过，而未被记住是合格的新兵，目光里是失落；检查过并被选为合格的新兵，眼神里是极力掩饰的欣喜；正在被查验的新兵，眼睛里满是期待，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查验班长的表情；还没有被检查的新兵，眼睛里写满了忐忑不安的心情。
坐在靠着窗户第四排的高强，正是这个眼睛里写满忐忑不安的新兵之一，虽然他感觉自己削得铅笔已经不错了，但对于能否被检查班长挑为合格的，他还是心里没有底。他期待班长早点来到他这里检查，又希望班长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自己的已经合格了，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丝快点下课的侥幸，这样就不用查验到他这里，可以让他逃过检查，躲过一旦没有被选为合格标准的失落。
高强这样想着，心神又不安定了……
这时候小白脸的二班长正眯着小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坏笑走到了高强面前。
此时的高强更是不知所措了，他不安心里仿佛撞进了一只大白免。
……
未完成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