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文/卓艺

2016年11月,我在赣州,离开小城快两个月。高三和高考是这段时间里被提起最多的话题,可能是怀念自己的那段时日,可能是好奇别人的那段过去,也可能是因为这话题最适合打破初识的尴尬...

像当时身处故事中的卓艺一样,不大记得故事从哪里开始,等到现在想要讲故事的时候才去认认真真地回想,一幕幕的向前翻。

活动课后的晚饭时间,被冷落的卓艺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刚坐下去,后排有人喊到:“卓艺,卓艺,你要吃糖葫芦吗?” 这种时候,再怎么不开心不想说话的吃货都会很肯定地点点头,并且带着充满期待的眼神。“哦,那我把钱给你,你下去给咱们买吧。” “……” 他叫泽宇,是卓艺来到这个班以后第一个觉得顺眼的人。她当然知道泽宇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情绪,叹口气,收拾起自己桌上堆得像小山般的笔记资料。“卓艺...你去买吧!”他又在叫。“我给你钱,你去买”卓艺恶狠狠地回头答到。一阵目光的对峙过后...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 “好!” 运气不好的时候,就算以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结果都会是自己。输了就反悔的卓艺,爬在桌上就是不起来...再后来,就只记得她跟在泽宇身后去买糖葫芦了,像叔叔带着小朋友一样。

这算是记忆中故事的开端吧。

慢慢地,也忘了什么缘由,卓艺开始和泽宇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活动课一起在校园乱晃悠,大课间一起跑去小超市买零食。有天,他们抱着大堆小堆的零食往教室走,正巧在拐角的楼梯口遇到了一个无八卦不生活的朋友,啊哦~目光交汇,果然是卓艺意料之中的小眼神。原本下楼梯的朋友瞬间就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了,卓艺意识到来者不善,眼看怀里的零食就要不保,立马躲在了泽宇身后,一手抓着他的衣服,再探出头来和对方"谈判"。朋友看到这样的她,更加不怀好意地问到:"你们两什么关系啊?" 卓艺抬头看了一眼泽宇,然后一脸认真地对朋友说:"他是我叔!" “……” 卓艺也被自己的回答惊了一下,再看看朋友的一脸懵逼,躲在泽宇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朋友趁着她傻乐的劲,抓了包薯片就走了...就这样,她开始喊他泽宇叔叔。

无意中的几句对白,卓艺知道了泽宇的胃病,开始自然而然地管着他,吃饭的时候不会买有辣的给他,去超市的时候不许他买碳酸饮料,再后来,他口袋里桌兜里的烟盒打火机也归给她来掌管了。天气越来越冷,再加上高三的特别属性,卓艺把自己的赖床本领发挥到了极致,当然,把口袋里的毛爷爷交给出租车师傅就是代价。后来,打着一起拼车省钱的名号,已经在大家看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又开始一起上学。每天早上夜色还未淡去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急急忙忙跑下楼的卓艺和等在大门口的泽宇,有时候卓艺带着暖暖的豆浆,有时候泽宇带着她爱吃的包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呵欠,却还是说说笑笑的,聊得无非是些琐事,可依旧能被他们说出一朵花来。都说高三的日子过得枯燥,日复一日,但那时的卓艺觉得一切都挺好,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其自然,倒也希望时间慢点,好让自己仔细品味这忙碌难捱却也充实快乐的时光。

月考一模二模...再到高考,时间飞快,小黑板上的倒计时好像在十天十天减去。六月八号下午,最后一门考试也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也没有很开心,甚至还没有以往考完月考的爽快。只记得散场后他们两去看了午夜场的电影,凌晨一点多走在回家的路上,依旧是每天上学放学的那条路。六月份的北方小城在这时还是有些凉意,泽宇把外套给了她,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家去,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才参加完高考这回事。

迎来了被称为人生中最美好的暑假,这两个人也整天约着在一起消磨时光。等到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中午,他们刚刚在车站送走朋友回到家里,卓艺就看到了对话框里朋友们彼此催着查成绩的消息...比起她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的成绩,泽宇的结果就要让人惊喜很多了。紧接着,他们一起查了好多好多学校,再谈起以后时,好像都默认了自己会被录在哪里一样,说着我在哪里你在哪里的时候怎么怎么样...然而,他们都忽略了高考最捉弄人的是它的阴差阳错。卓艺录到了最后的志愿,她自己想都没想过结果会这样,而泽宇迫于无奈去参加了补录,还好,去了他想去的地方。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是很远,但也终归是有了距离...

最近几天降温了,有点冷,卓艺在新的校园里走着,习惯性地想到了经典奶茶,就去了食堂的窗口,习惯性地想拿两瓶,伸了手又收了回来。是啊,那时候天冷了,他们常常会去小超市买两瓶暖暖的经典奶茶,走在路上暖暖手,回到教室就放在暖气上,也不用担心它变凉,可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往往在不经意间就成了习惯。现在的热奶茶带回宿舍不久 就凉了,讲的矫情点,有了人走茶凉的味道。


“干嘛呢?”

“没事,闲着”


刚接触到他名字的时候,卓艺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故事

谨此文字致那些细碎而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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