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买绿豆!》这本书里有我的童年,也有我女儿的童年。我很少能找到一本像《妈妈,买绿豆》这样的绘本,它散发着熟悉又亲切的烟火气息,贯通着妈妈和孩子两代人的童年。
严格地来说,它甚至不能被称为情节完整的故事。它呈现的不过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生活场景,或者说,只是平淡生活中的琐事。阿宝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每次去买菜,都要求妈妈买绿豆。妈妈是个胖胖的、笑眯眯的女人,非常温柔慈爱。买完绿豆,回家了洗绿豆、煮绿豆、凉绿豆汤、喝绿豆汤、做绿豆冰。收拾家务时,发现一颗漏网的绿豆,母子俩就找个瓶子挖点土种绿豆,过几天发芽了,一边吃着绿豆冰一边欣赏绿豆苗。整本书,没有说教,没有夸张,就是真实地反应了一对台湾母子最朴素的生活细节,但是能从中看出他们对生活的热情、对生命的热爱。
作者曾阳晴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书中很多细节都特别耐人寻味。例如,买完绿豆,母子俩还买了一份鸡蛋仔开心地边走边吃,这朴实的生活片段好像在描述我们自己;煮绿豆时溢出来,妈妈飞奔去扑救,头发都飞起来,夸张而又好玩;母子二人端着碗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旁边是碧绿的菜地,微风吹拂,吸溜吸溜地喝着绿豆汤,每次看到这一页,我就觉得这就是我最期望的最从容的生活场景。
作者创作时采用了分格图的形式,买鸡蛋仔、洗绿豆、看绿豆、煮绿豆、加糖、凉绿豆、舀绿豆这些场景,都像连拍照片一样,真实流畅地展现出来,简直像小剧场一样活灵活现。
生活即教育:阿宝的妈妈在阿宝贪玩时笑眯眯而不是怒气冲冲地喊他回家,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好脾气的妈妈;厨房里的物品虽然多,却每样都各归其位、整整齐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爱整洁的妈妈;带着孩子一起种绿豆一起欣赏绿豆苗,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心思细腻单纯的妈妈…种种此类细节,细微之处透露着妈妈的言传身教。
我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谁人心底没有一处温暖的角落埋藏着童年与妈妈共度的美好时光?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破碎为片段,可能只是妈妈陪着一起上学的路,一桌可口的饭菜,甚至可能只是一句叮咛,沉淀在记忆深处,却是永远不会遗忘的。
《妈妈,买绿豆!》是台湾信谊幼儿文学奖第一届的获奖作品,安野光雅对这本书表达过特别的喜爱。几十年过去,时过境迁,即使在台湾本土,书中第一页的街边杂货店可能也快成为历史,但书中传递的浓浓亲情,描绘的朴实生活却永远不会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