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眠似乎少了些,闹铃没响便醒了。醒后有点头昏,只能选择继续在床上静躺十几分钟。躺床上这段时间,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微信看看美文,刷刷朋友圈。网络信息时代,朋友圈像一个万能圈子,让你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圈子里时常有晒美图的,分享趣事的,抑或分享美味的,林林总总,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而今的朋友圈,趣事未有,美味未见,诸多是“暴雨扰了多少清梦”“雨下得太大,让人烦躁……”各种有关昨夜暴雨的烦忧情绪刷屏。“昨夜星辰满天怎会突然有暴雨,难道我的睡眠被其他星球偷走禁锢了,不然怎会不受惊醒?”,忽然地,床头的闹铃扰乱了我无限的遐思。大脑似乎清醒了,比起初醒那会,本想继续躺着,但心里时时惦念着给学生讲课的内容,只好不情愿地穿衣起床。
起床后,匆匆地走到窗台旁探头望窗外,清风卷着一股股泥土芳香扑鼻而来,地面湿湿答答积着浅浅水塘,墙角里的木芙蓉映着水痕的稠密绿叶,清幽动人。窗外的世界被雨水洗涤后朝气蓬勃,盎然生气,亦如出浴的美少女纯净无瑕。此时的天空依然飘落着毛毛细雨,我便纠结去或者不去图书馆的苦恼事。苦恼事在梳洗完毕后,终于有了答案——去图书馆。
走时,室友仍在睡觉,为了不惊扰她们的美梦,只好轻轻地带上门离开。走到宿舍门口,我看清雨后事物清新的样子,迫不及待地撑起手中的伞向雨中走去。“天空好奇怪,昨夜星辰满天,今晨却毫无预言的下起雨来”心里不停地埋怨嘀咕,嘀咕天空为何突然下起雨的理由,这个理由似乎没有答案,终将成为美丽的秘密。
下雨的早晨,天气略显微凉。天空飘落的雨尽情地狂吻大地和万物,迸发出“叮咚…叮咚…”的悦耳旋律。街道的香樟树随风飘荡,树叶滑落一抹抹浅浅的微笑在地面绽开,惬意的笑声却没有惊醒坐在三轮车上打盹的人儿。他是清晨里我遇见的第一个可爱的人。
三轮车停靠在宿舍下的小路边,雨花模糊三轮车前的玻璃窗,模糊车里的一切,我看不清,不由地猜想它仅是一辆停息的三轮车,想必车主仍在家做着美梦。天空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雨滴在花伞上继续敲击舞蹈,从伞顶蹦到伞檐,然后顺着伞檐蹦到地面,贱出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行。路过三轮车旁时,我清晰地看见车里的所有,驾驶座坐着一位车主,他的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撑起下巴,就这样惬意地打着盹儿。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产生几份念想:车主因为起早才打盹的吗?抑或昨晚并没有睡好的缘故?凯利的春天下雨如同寒冷的冬天,出太阳又迅速进入炎热的夏天,度三天仿如度过了三季。然而在这天气骤冷,风雨飘摇的早晨里,我不知车主为何能够惬意地打盹沉睡,正当我疑问不解时,车主脸上的岁月印痕,让我明白:一切为了生活。
早晨打盹的片段每天都会上演,车主也许仅仅是片段里的一个缩影。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也将成为片段里的人儿,一个为了生活在公交上,抑或地铁里打盹沉睡,情不自禁地。“还去不去图书馆了”潜意识的话音惊醒沉思,我不由得加快前行的脚步,三轮车主的模样渐渐在我远去的步伐里模糊。
下雨的早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遇见几个陌生的人儿,有些人带着愁思的面孔,而有些人则带着笑容,这笑容如怒放的花儿,飘落的雨滴也不能敲碎,一直在他们的脸庞绽放。他们是清晨里我遇见的第二个可爱的人。
当我仍然沉浸于三轮车主打盹的画面时,蓦然的两个背影掠过我的身旁,我的视线凝固在他们的背影里。两个男孩躲在一把天蓝色条纹状的雨伞里并肩着向教学楼方向走去,他们的身材属于比较呆萌的,一个高一个矮,撑伞的是高个的男孩,矮个的男孩则在右手边,高个的男孩有一半的身体出露在外,雨水不停地浇淋湿透。他们嘴唇不停地抖动,脸上扬起快乐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愁思。我多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呢,如此忘情,就连身体裸露在外都不曾察觉,可是滴落的雨声太大淹没了他们话语,我不能清晰的听见。我也许是同学,是朋友,抑或亲人,我不能确定他们的关系,但是我看到一份温暖了寒冷清晨的爱。此时,我的脑海浮现出同样的画面,一对父子走在人行道上,父亲身穿白色衬衫,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的伞坚定地举在儿子的头上,而他的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不同的身份关系却演绎着同样的感人画面,他们用本能的善意书写着硕大的无私的爱,感动着每一个人。
多雨的清晨,柔情而美丽。
多雨的清晨,真挚而感人,因为有一群可爱的人。
————2016年5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