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走散的并不是时间

文·遇见和预见


01

前两天,我和一个久不联系的大学同学H聊天。

H是我毕业后还坚持留在杭州的几个同学之一,而许多人都先后选择离开那座城市。作为一个东北妹子,离家几千里远,独自在杭州拼搏,她像一个战士仍在捍卫着自己的梦想。

我们聊了很多,说了近况,也回味了大学的青葱岁月。

她跟我说杭州的房价又涨了,一个单间也要一千七八,生活过的并不容易。我则在劝说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以考虑回家发展,因为老家有父母的支持,也不会有漂泊异乡的孤独无依。但她依然坚持着她的坚持,我只能为她鼓舞打气。

我的大学是在杭州上的,毕业后很多同学都选择留在杭州。记得那时候,每到周末各个城区之间的死党们奔赴同一个汇合点,出去使劲的嗨一天,然后大家吃一顿饭聊聊彼此的情况。那时候总是能凑一大桌子人,彼此抱团共勉,努力的在这座城市里真实的活着。只是现在,还在杭州为了梦想不屈服的,只有三人,其他的都如我这般,做了逃兵。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那些曾对我敞开心扉、与我互述愁肠的家伙们,如今变成了回忆,成了想起来时嘴角一抹细微的弧度。

我们之间不知何时起慢慢的少了联系,于是回忆也开始慢慢风化,变得不那么清晰。

人们常说,时间会摧毁一切,也会磨灭一切。

但真的是时间发生作用吗?是时间让曾经亲密的好友变成了久远的回忆吗?


02

在高中,我们每一个寝室住八个人,虽然大家同处一室,却也不是每个人之间都亲密无间。

我们寝室有两个家伙与我臭味相投,打球绝对是一队,周末会一起出去碟吧看电影、会一起打桌球,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做梦不同步外,其他大多时候精神都同步。三个人就这么浪过了三年高中生涯,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堪称同班最结实的铁三角。

高中毕业后一个去了广西读大学,另一个在省城读书,而我去了杭州。我以为我们会是一生的挚友,会打破所有的魔咒。

可惜一上了大学,在没有约束的环境中,我彻底沉迷,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使劲的撒着泼,连自己是谁也忘了。他们应该也如我这般,在新的天地中满心喜悦,彻底着迷。就这样断了联系。

高中毕业五六年过去了,在很多时刻我会想起他们,会生出联系他们的冲动,却从未将冲动转化为行动。原因很简单,只是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罢了。我知道他们也会偶尔挂念我,也想过给我电话。

铁三角在毕业那一刻化作了三支箭,各自奔赴自己的使命,使命之地却并不重合。

我相信我们三人会在某一天同坐一席,彼此也会相谈甚欢,却很难找回曾经打球看碟的感觉。


03

你是否与曾经的亲密好友失了联系?是否找老友聊天时,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而心生感慨?

我想都会有的。

但人们把这种让情感的消失的原因归结于时间与空间,却未必是对的。

不管是翻阅历史,还是环顾四周,我们都能发现很多贯穿了时空的友谊,友谊缔结双方在职业、身份、地域都不相同,他们却让友情经受住了时间与空间的双重考验。

这些实证似乎都在证明着时空的观点并不那么牢固。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好友变路人、让感动成为尘封的记忆?

我想真实的原因是沉默。这个沉默不是彼此不再有语言交流,而是心对心的闭合。

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不再向你敞开的时候,交谈就成了空泛的对话,缺失了最重要的魅力。当心对心闭合时,情感失去了沟通的可能,交流没有了情感,那还有何意义?不过都是些浪费彼此时间的空话罢了。

我们显然不喜欢这种空话。是的,如果你与我交谈时,你的灵魂不在此处,我会觉得索然无味。如果长时间的交流都是我对着一句空壳自言自语,我会闭口不言。我相信人们喜欢跟人交流是因为他们的情感都能得到真挚的回应,能感知到来自对方的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否则对牛弹琴还有鸡同鸭讲也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当然,长时间不联系后,连彼此的心都不知道在哪里,想要搭个梯子爬进去都找不到地方,想来是一种更加真实深刻的沉默吧。

是的,让我们走散的并不是时间,而是你沉默之后,我也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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