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天辰和绵儿并不十分清楚,只是曾经听白羽提过一次。白羽这次来说天主要见他们,两人都感觉肯定和他们身上无法再增加的灵力有关。只是在他二人的认知里,方寸之地应该仅剩天行五卫而已,现在怎么会出现一个还活着的天主?
这个疑问他们没有问,白羽也没有说。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这些基本的信任他们还是有的。本来天辰还以为那个天主会住在什么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虽然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发现那样的宫殿,但那也不代表这地方就没有那样的建筑。可是,等真正到了地方,他俩还真是吃了一惊。
这地方他们一点儿也不陌生,正是归墟林。一行人走到了祭坛跟前就停下脚步,看白羽他们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天主的所在了。天辰问道:“你们的天主在这里?”其实不只是天辰,就连一向机敏伶俐的绵儿也是满脸疑惑。这个地方他们来过许多次了,都从没听白羽他们提过,他们的天主就在这里!
那是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让人从骨头缝里开始不舒服。你信任一个人,你知道他应该不会害你,但你知道其实有一些事情他是瞒着你的,不过你无所谓。但直到有一天,他告诉了你瞒着的事情,而你发现这事儿竟然一直都在你眼皮底下,不知道该怨自己蠢,还是对方心机深。
天辰盯着白羽,其实此刻他是希望眼前这个人给他们一个解释的。但是想了想,天辰哂然一笑,暗怪自己太傻。从一开始自己二人被他们所救,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预言中的人,否则可能连理都不会理自己。再后来修炼天一大法,虽然也是天辰和绵儿自愿的,但里面很难说没有白羽感情牌的成分。再后来为了提升灵力主动挑战欺天,回想起来更是危险至极。假如天行五卫判断失误,自己二人被欺天捉去,在对方有了防备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脱身出来就真的很难说了。
可是有一点不能否认,自己和绵儿毕竟是白羽他们救出来的,所以现在不管怎样,这个忙是要帮到底的。想通了这一点,天辰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他向来是快意恩仇,如果这次借这个机会报了当初的救命之恩,也算是美事一件。
白羽请天辰和绵儿来到祭坛前面,他和其余四人则走到了祭坛中心,跪成了一个圆圈。接着就听白羽他们开始吟唱一些晦涩难懂的字句,似乎是一种调子,但让人听了心里特别不舒服,隐隐涌起了一股苍凉悲戚之感。
随着白羽等人的吟唱,天色竟慢慢暗了下来,层云之中传出了阵阵雷声。狂风肆虐,毫无征兆地就席卷了整片森林。天辰和绵儿几欲站立不稳,不得不使出了全部力量来对抗。就在这时,只见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像是把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
不对?不是好像,而是真的把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只听那道口子里传出一阵巨大的吼声,像是在奋力挣脱什么一样。天辰和绵儿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更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祭坛中的白羽等人仍在一刻不停地吟唱着咒语,就在刚刚听见那声吼声的时候,吟唱的速度和音调又都提升了不少。
天空裂缝中的吼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马上就能挣脱出来,但每次又都会被一道道闪电劈回去,声音又变得很遥远,更充满了愤怒还有不甘。暴虐的狂风此刻更像是接受了什么命令,激烈地朝着祭坛中的白羽等人吹去,无形的风宛如实质的剑,竟然割裂了他们身上的铠甲,留下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纵然如此,白羽他们也没有停止口中的吟唱。天辰和绵儿在狂风中本来就只有自保之力,想要上去助战是万万不能的。但是突然间他俩同时一个激灵,体内积聚的那丝可怜的大道之力像是突然被激活了,竟然可是自动游走起来。下一刻,他们就发现自己可以在狂风中自由穿梭了,而且甚至可以判断狂风的轨迹,就连天上的雷电也在他们的感知之中。
天辰和绵儿蒙了,这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仿佛自己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一般,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任何存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在归墟林外的欺天,只是稍微动了动心神,竟把他就逼出了百里之外,看着欺天一脸惊恐的表情,天辰和绵儿竟然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再看祭坛中的白羽等人,他们吟唱的字节,竟宛如一把把尖刀,努力地向天空中那道裂缝飞去,想要扩大裂缝,将里面的东西救出来。但是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半路上被闪电劈得粉碎,再不见踪迹。二人将目光转向裂缝,竟然看不真切,像是被一层黑雾遮挡了一样。这让他们很是惊诧不已。因为此时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看不透的东西,可是此时空中那道裂缝散发的能量竟然将他们的感知阻挡在外,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白羽似乎发现了二人的异常,竟然停止吟唱咒语,兴奋地望着他们,想要说什么,但是根本就没机会。就在白羽咒语停止的那一刹那,一道闪电直劈而下,将白羽四人劈的人事不醒。天辰和绵儿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何况他们有种感觉,刚才那道闪电,就算给他们时间他们也阻止不了,因为它是从那团黑雾中劈出来的,根本不在他们的感知范围之内。
“预言中的人嘛?看来这次的,还像样点!”一个雄浑,但却明显虚弱的声音在二人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