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易》,析辞,察忠信之理

关于“忠信”、“诚信”、“忠诚”的大道理太多太多,多的让人不想看,不想听。所以本文不讲大道理,我们还是从易卦中听一个故事,至于这个故事能够带给我们什么启迪?我只想说:人可弘道,非道弘人。

本文要讲的故事来自“中孚”、“小过”两个卦。中孚、小过两卦非常特殊,自古就有观点认为两卦的卦爻辞错乱,甚至这种错乱在孔子时代已经发生。之所以会有这种观点,一方面是卦爻辞本身有关联重叠,但又彼此错乱,使人难懂难解;另一方面,从卦画分析,小过、中孚的卦画似乎彼此对调,以至于连《易传》中的《象》对两个卦的解读也是对调的。历史上对这种现象有一种解释,认为原简早已错乱,自秦汉以来,大家已经将错就错,不以为意;另一种解释则是中孚、小过原本就是一个意思,连贯在一起,当做整体解读。现抄录如下,请读者品鉴:

“中孚”爻辞原文:
初九:虞吉。有它,不燕。
九二:鹤鸣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
九五:有争挛如。无咎。
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小过”爻辞原文:
初六:飞鸟以凶。
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
九三:弗过防之。从戕之。凶。
九四:无咎,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
六五: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
上六: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逐字逐句的解读,篇幅过长。为了便于读者把握两个卦背后隐含之意,现斗胆合并两卦爻辞,排成古歌,如有不妥,敬请指教。

飞鸟遗音之歌
虞吉,有它,不燕。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月几望,马匹亡。

过其祖,遇其妣;
不及其君,遇其臣。
飞鸟以凶。

弗过防之,从或戕之;
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
弗遇过之,飞鸟离之。

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公弋,取彼在穴。
有孚挛如,翰音登于天。

这首古歌是从一个小孩子的视角在看成人荒谬虚伪的世界,这是一首内心的独白,全诗一开始就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氛围之中,借助人与自然温馨和谐的画面,短暂回忆了过往的幸福时光,紧接着就过渡到残酷无情地捕猎画面,而全诗的后半部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控诉,是儿童在责问为何成人的世界说一套做一套,如此虚伪,如此贪婪,而全诗就是在这样一种血与火的画面中落下了帷幕。

试译如下:飞鸟遗音之歌
大人们在厉兵秣马,难道有敌来犯?我心中隐隐不安。
南岸鹤鸣此起彼落,是老朋友回来了吗?
我有琼浆,说好等你归来共饮。

敌人来了吗?怎么大鼓伴着小鼓,悲鸣和着喊声。
圆月照亮大地,马都去哪了?

成群结队的鹤飞过来了,公鹤过去了,遇到母鹤;
看见从鹤,没看见头鹤;
(原来不是来了敌人,)而是他们在捕鸟。

没飞过去的,被拦住或被射杀;
还没过来的,这边危险,小心啊,以后不要这么守时了;
没有逮住的,远远地飞走了。

象密密的雨云一样的鸟群,从西郊飞来。
大人们把它们射死在地穴。
射伤没死的也被牢牢捆住,高亢的鸣叫响彻云霄。

(画外音)小动物不是我们的朋友吗,但为什么大人们这么残忍?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不都说,守信用是美德吗?守信用可以减少过失吗?可我的这些朋友,它们每年按时北归,为什么反而因为守信屡遭不幸呢?

是啊,难道只有这些候鸟是因为守信而屡遭不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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