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回到大山深处的婆婆家,清新的空气,高大的松林,涓涓的溪水,慢慢的生活,采菊东篱下的悠然,让久在城市奔波的心放松且惬意。每次回家前不经意的看看阴历日期,算一算赶集的日子,除了对自然的向往,对赶集也是满心期盼。
大山深处的老家至今保存着赶集的习惯,每逢阴历初一、初六是村里的集,卖菜的、卖零食点心的、卖水果的、卖肉的从四面八方赶来,都聚集到村里唯一一条主干路上,在路两边支起摊子,赶集的人们你挨着我,我蹭着你,在集市中狭窄的道路上川流而过,时而停下来,问一问、看一看,犹豫一下,或者干脆地说:给我来三斤。做买卖的吆喝声、剁肉的铛铛声、熟人见面的寒暄声夹杂着你来我往讨价还价的博弈声,怎一个闹字了得!
集市上有两家卖羊杂的摊位,装备默契地保持一致,一个小推车,钢管做骨架覆盖一块平整的木板,推车上整齐地摆着白色塑料盒,里面码放着的各类羊杂,推车的最左边放置一个台秤和一个案板。我爱喝羊杂汤,也喜欢站在旁边看卖羊杂的做生意,他的摊位干净又整齐,切碎的羊杂宽窄、长短都出奇的一致协调,细细的碎碎的,在我眼中是那么的精致。“我的这个羊肚,是手洗的,不用火碱,放心吃。”老板指着一副羊肚说,羊肚毛茸茸的,灰绿色,但每个颜色都不完全一样,“羊吃的东西不一样,肚儿子颜色就不一样。用火碱洗的羊肚,那都白白的,好看,不中吃,吃了长病。”货真价实是每个购买者最真切的期盼,又是最奢侈的愿望了。
赶集是为了买卖东西,但也不全是,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没有任何目标,自在散漫地走在集市中,东瞧瞧、西看看,看那各色的蔬菜摆放在地上,小白菜翠绿的一丛一丛,西红柿红彤彤地堆成小山,还有乳白底色淡红花纹的豆角,光看着就叫人喜欢,忍不住就想买点回家。一边欣赏着赏心悦目的蔬菜、鲜果,一边走在老乡身后,听老乡开心的聊天,互相诉说着赶集的收获,探讨着物品的价格,你一走神儿的功夫,不知怎地她们已经将话题说到了秋收地喜悦。生活也没必要一丝不苟,天马行空的聊天就是生活本身。
赶集就是这样的热闹、这样的自在、这样的有趣,赶集赶的不仅仅是物质的丰盈,更赶的是活生生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