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与乡村赤脚医生之子江路的婚礼正在进行中。
千月如愿嫁给让她重生的医生之子江路。
1
千月两年前生了一场病,在各大医院辗转寻医问药。
朋友说:“你们有钱人,只盯着大医院看西医嘛,民间中医也有医术高明的医生嘛。”
千月开玩笑说:“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谁把我治好我,让嫁给他都可以。”
朋友说:“我真的认识一个乡村中医,长得不坏。”
朋友安排千月与江路第一次见面了,江路并不知千月戏言,当是一次平常的朋友引见,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然而月老一条红线将他们牵绊。
第二次见面距上次见面过去了半年时间,他们是病友关系。
千月的病发展得越来越快了,医生给爸妈交代“尽量给她需要的,多满足她,别留下遗憾。”千月爸爸妈妈丢下整个公司管理工作,时刻陪在千月身边,多看一眼是一眼,多走一程是一程。
没有了女儿他们活着也没有了意义,女儿就是他们的命,为了女儿什么都可以舍弃。
在千月生命垂危之时,江路也因淋巴结发炎化脓住院手术。江路本是一个小手术,在县城医院即可处理,冥冥中仿佛听从了月下老人的旨意去了省城。他们住在省城同一家医院同一科室。
千月奇迹般的有了好转,爸妈以为是回光返照,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很开心,在外面则抱头痛哭。老人痛哭的时候被江路撞见,他本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也不禁感慨生命的脆弱。江路有意关注了他们。
爸妈搀扶千月在外面走到走动时,江路发现他们的女儿有点儿眼熟,他努力的回忆在哪里见过。
江路发愣的时候,千月笑了一笑,竟然是他。
千月的一笑,拉开江路尘封的记忆,记起千月的招牌笑容。他们不约而同的说:“是你?”
江路随着千月一家三口走动,走了一会千月走不动了,江路送他们回病房。
妈妈问千月:“刚才那小伙子是谁啊?不是你朋友吧?”千月的朋友爸妈都认识,这个只有个一面之缘的人。
千月笑笑说起半年前的那个玩笑话。
江路不输液就去看千月,仿佛认识了一千年的感觉,忍不住要去关心她。
千月说:“我看你的气质不像个农村中医嘛。”
江路说:“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农村中医。”
千月:“也就是说,你以前的身份不是农村中医?”
江路点点头,缓缓说起过去。
2
江路出生在一个农村赤脚医生家庭,从小见爸爸白天干农活,晚上给人诊脉抓药;见过爸爸随手拔几种草团在一起,找一块石头垫底用镰刀把捣烂出汁,给受伤的小朋友敷上,然后收集几块手帕接在一起当绷带包扎。有时早上醒来不见爸爸,江路习惯了,爸爸准是出诊了。
江路从小看着爸爸做事,对那些干枯的柴草充满兴趣,特别是接骨的药,简直太神奇了,敷上药断裂的骨头就会长好,小小江路实在想不明白。
江路小时候很乖巧,学习很好。在考大学不容易的年代考上中医学院,毕业到县医院工作。
工作中,江路发现现在的中医已西化了,仪器检查替代医生望闻问切,输液替代汤药,汤头的使用不再遵循辨证施治,根据病情具体情况做增减,机械使用前辈留下的方子。
江路爸爸在儿子读书的五年里,跟着一个老中医系统的学习了三年,无偿的在老中医诊室做两年义工,然后回到乡里继续给村民治病。
靠村民的口口相传江路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经常顾不上吃中饭。虽然村民有合医医保在医院看病国家承担大部分医药费,但是手续繁琐,看一个简单病光检查就要花费很长时间,挂号等,诊疗等、拿药等,疑难杂症效果不好,所以有的慢性病病人选择在私人诊所治疗。江路爸爸擅长疑难杂症,不仅是附近村民来看病,慕名前来就医患者越来越多。
江路在医院工作两年取得中医执业执照后辞职与父亲打理诊所,跟父亲从头开始学习中医的望闻问切,熟悉药材药性,汤头增减等等。
江路从聊天和观察中基本判断千月的病并不是不治之症。向千月提议:“如果你们想换一下治疗方式,可以去我爸的诊所让他看看。”
短短的接触,千月觉得江路很靠谱,愿意一试。
千月父母是不相信中医的,脏兮兮的草草能治什么病。但是看着女儿透出抓住救命稻草的目光,不忍打击她。
3
江路出院后,千月也出院了。在父母陪同下到江路家诊所看中医。千月来到江路家那个小村子有种前世来过的感觉,那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心情很放松。
江路爸爸切脉以后,问了千月生病以来做过什么检查、吃过哪些药,然后仔细查看千月的病历以及各种检查报告和影像资料,综合脉象得出初步结论:病在肺部很重,但可以试试药食同步调理。
千月决定在江路家附近租房住下,方便随时与医生沟通。农村条件差,父母实在不放心女儿在那里住下,看着千月坚定的目光默许了。
千月的信任与果断拉近了两个年轻人的距离。
刚开始千月用药后效果不明显,千月欣慰的是至少没有再恶化总是好的,她非常的相信江伯伯的医术。
中医有句老话:“药医有缘人。”
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江家父子多次调整治疗方案,随着病情的变化改变方剂,功夫不负有心人,千月的病情有了大的起色。
千月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到江家去玩,江路妹妹江雪与她同岁,正在家休暑假,两个姑娘都是学学前教育的,很快就引为知己。
千月和雪儿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感觉有人注视她,几次与江路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隔空相撞。千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缘由不禁红了脸,这些被雪儿看在眼里。
江路对千月的病更加上心了,两个人越走越近,就差一层窗户纸。
千月妈妈也看出来了,她想带千月回家调理。千月爸爸不同意,好不容易女儿的病有点起色,在那里住着离医生近也方便治疗。
千月爸妈丢下公司事务时间太长,女儿不愿回家,他们不得不回去了。妈妈说:“在这里也好,我走了给你请个阿姨照顾你。”
江路说:“阿姨,你把千月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
千月妈妈不同意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勉强同意了。
千月妈妈回到公司有一堆事务要料理,忘记了要找阿姨照顾女儿的事,飞机起飞前才想起女儿。赶紧打一个电话,得知女儿一切安好爸爸妈妈放心出差了。办完公司事情时间已过几天,妈妈打电话问女儿情况。江路说千月睡了不方便接电话,阿姨请放心,有我照顾她。
此时的江路心急如焚,既盼望千月家人快点回来,又不忍让他们担心。妈妈走后千月病情就反复了,千月不同意告诉他们,她对江伯伯有信心。
千月妈妈出差回来得知一切,觉得江路是千月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4
千月与江路在一起后,江妈妈多次提出反对意见。
不同意儿子娶一个药罐子,娶个瘸子都比她好,娇滴滴的什么都不会干。
雪儿说“妈,你不也是个药罐子吗?爸爸一辈子都没嫌弃过你。”
江妈妈说:“我是药罐子,但是我吃着药也没少干活。我是不想让你哥想你爸一样辛苦。”
雪儿说:“千月挺好的,哥哥也喜欢她,这多年了没见哥对那个女孩上过心。有病就治嘛,她有病,哥有药,不正好吗?”
雪儿说到妈痛处了,觉得女儿说的有点道理。她真担心儿子只对药感兴趣对女人不感兴趣,那就要绝后了。但是处朋友可以结婚不行,想结婚必须怀上孩子。
没有了两个妈妈的阻碍,他们在一起了。以前千月觉得能和江路在一起已经圆满了,现在她想要更圆满,想要一个宝宝。
千月生病时医生说将来即使病好了,恐怕难以有孩子。这句话在千月病重的时候对她没有压力,但是现在她必须要正视,一定要生一个健康宝宝报答江爸爸的救命之恩。
千月在这里调理身体时,听到不少结婚多年怀不上孩子的夫妻,在江爸爸的调理下喜得孩子的真人真事,千月知道她调理身体吃的鸡有些都是病人报喜送的。对于孩子千月对江爸爸更有信心。
千月的病一点一点好了,江妈妈叫儿子捡调理妇科的药给千月吃,江路不肯,说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门外的千月走进屋对江路说:“再苦的药我都愿意吃,我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给江家。”
江路不想让千月刚刚病有点起色就考虑生孩子,况且她还小,应该多玩几年再生。
千月想的是江家父母都年近花甲了,江路也不小了,所以想早一点生。感觉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怀孕的辛苦。
千月调理身体吃了几大堆药,在新年来临时传出喜讯。江妈妈担心放下了,一心在家照顾孕早期的准儿媳。
两家父母立即见面商议结婚事宜。城市千金终于如愿嫁给了治好她的乡村医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