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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指头
文/潢洋
第六章上一章
东方玉树一脚踏进鬼门关,黑白无常早已等在那里。哭丧着脸的黑无常身材矮胖,犹如一个圆鼓鼓的水桶,一身黑衣黑帽,手中拿着脚镣手铐,皱着双眉示意东方玉树赶紧戴上。白无常白衣白帽,面白如粉!手持白色哭丧棒斜着眼满脸堆笑,间或吐出长长的鲜红舌头,不知是甚么意思?
黑白无常带着他在黄泉路上一直走。许许多多的孤魂野鬼在黄泉路上游荡,火红色的彼岸花在路两旁大批大批、成片成片的开着,象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直开到三生石前。
走完黄泉路,来到孟婆亭。一位满脸皱纹、佝偻着身躯的老婆婆微笑着看他,一脸慈祥。好似知道他一路上辛苦,立即从脏兮兮的桶里舀了一瓢黑漆漆的馊水倒进旁边桌上的破碗里,递到他的面前,问他是否要喝一碗孟婆汤。他还未作任何反应,黑无常就凶巴巴的双目直视着他,示意赶紧喝完好赶路。白无常则笑嘻嘻的唱着田震的歌:“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本该欢快的旋律在他来自阴曹地府的歌声中却变成了催魂曲,东方玉树瘆的心尖发毛!犹疑了几秒钟,还是接过了孟婆手中的碗,将汤咕噜咕噜的喝得一干二净。
从奈何桥涉过忘川河他走的是下三道。在桥上看见,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溺水而死的鬼魂在桥梁上上窜下跳,目光直直的为自己寻找替身。东方玉树很担心走下层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于是,他想走红色的上层。正当他准备迈步往上层走时,黑无常早已挡在了他的面前,冷漠的摇了摇手。他又移步走玄黄色的中层桥。这时,面前挡住他的变成了白无常,嘻皮笑脸的冲他诡笑,说:“错了!错了!”。他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往最下层的黑色桥道上走。忘川河中几只孤魂野鬼伸手来准备拉他,黑无常恶狠狠的瞪了它们几眼,几只鬼魂吓得赶紧跳入河中,沉入河底。白无常却在一边欢快的唱歌:“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黑白无常带着东方玉树很快来到阎王殿,阴气森森的殿门早已打开。殿堂上,阎王、判官坐在案前,下面站满一干鬼众。黑白无常示意他站在门口,片刻后,过来两个鬼卒,押着东方玉树一步步走上通往大殿的台阶,两边的鬼卒嘬口吹哨,如同成群的吸血蝙蝠鸣叫。两个鬼卒生拉硬拽的将他按跪在阎罗殿前的青石板上,跪下向阎王报告:
“大王,人带来了。”
高高大堂上的辉煌烛光里,传下来阎王爷的问话:
“下跪者可是东方玉树?”
“正是!”他回答。
“你可知罪?”阎王又问。
东方玉树仰着头,看到阎王和他身边的判官们,脸上都汪着一层油滑的笑容。一股怒气,陡然从他心中升起。大声问:
“我何罪之有,劳烦大王告知!”
“你爱上不该爱的人,你可知罪?”阎王瓮声瓮气的问。
东方玉树脸形扭曲,眉头皱得很低很低,大声喝问:
“请问大王,我该爱的是谁?不该爱的又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阎王很为难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阴阳怪气的说:
“总之,你不可以爱上钟离慧心!”
“等等,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服!”听见阎王如此说,他的反应更加激烈!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东方玉树欲索性豁出去。
“勿须等!立即打入刀锯地狱。来人,把他衣服脱光,捆绑于木桩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阎王也不是好惹的主。
东方玉树直起身,他要在阎王殿讨个说法。目光直视阎王及一干鬼众,大声喊叫陈词。
“冤枉!想我东方玉树,在人世间二十几年,热爱劳动,勤俭持家,公交车上,我给老弱病残让座,捡到钱财我主动还给人家,行善积德的事我常做,我何罪之有?我不服,我冤枉!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在他连珠炮般的话语中,阎王那张油汪汪的大脸不断地扭曲着。阎王身边那些判官们,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他对视。阎王与身边的判官低声交谈着这事该如何处理?东方玉树趁机接着大声说:
“我该爱的是谁?不该爱的又时谁?谁与谁该相亲相爱?谁与谁有缘无分?作为主管人间生死的部门,你们不作明确的指引及指示?不检讨自己的失职而处罚他人,天理何在?”
阎王的脸气得铁青扭曲,铜铃大眼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判官及鬼卒们低着头,东方玉树的目光接着扫视整个大殿,又大声说:“该相爱的用红线将两个人系在一起,不该爱的早早告诉他们断绝红尘痴恋!才是正道。”
阎王恼羞成怒,急不可耐的扔下一块朱红色三角形令牌,用颇不耐烦的腔调说:“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个事不属于本部门的责任,是月老那边的红线牵得有问题!”
阎王接着大喝:“牛头马面,此人太过啰嗦,不容多说,执行本殿刑判!”
阎王拂袖退堂,众判官跟随其后。烛火在他们的宽袍大袖激起来的气流中摇曳。两个身穿皂衣、腰扎着橘红色宽带的鬼卒从两边厢走到东方玉树身前。一个弯腰捡起令牌插在腰带里,一个扯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大殿右边行刑台走去,走的过程中无意弄到了东方玉树受伤的手指。
我疼得醒了过来。原来在睡梦中他胡乱一抓,将我碰到冰冷的墙壁上,我疼痛难忍,泪流满面!
今天早上醒来,正值周末,破天荒般没有钟离慧心的信息,他发给她的问候信息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的那个梦将会意味着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东方玉树无精打采、茶饭不思。也许是十指连心,心疼得受不住终于去了一次医院。
医院里。医生给他消毒、换药、包扎伤口后特意把他留在医务办公室里聊天。
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人,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示意他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前面,两人相对而坐谈话。医生放下杯子,问:
“东方先生工作很忙,对吧!”
“不咸不淡,算一般般吧!”东方玉树苦涩一笑,回答说。
“哦!”医生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工作之余喜欢忙些什么?”
东方玉树以为他要约自己去玩什么业余活动,正想开口。
医生笑了笑,接着问:“带孩子?忙家务?还是在谈恋爱?”
东方玉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医生点上一支烟,慢吞吞的向他讲了一通自己年轻时在云南的一些奇闻异事,什么“背着娃娃谈恋爱”、“摘下草帽当锅盖”、“竹筒当作水烟袋”、“火车没有汽车快”等等。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听得东方玉树咂舌不已!
医生十分得意的说:“云南十八怪,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统统都见识过!”
东方玉树正对医生年轻时的经历如此多彩钦佩不已,突然,医生话锋一转,盯着东方玉树说:“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么奇怪的人!”
东方玉树心里一惊,听得医生又说:“手指伤口都流脓了,还不来医院看看,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东方玉树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医生手一挥,东方玉树灰溜溜的从医务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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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爱情】哭泣的指头
文章 |潢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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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意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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