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去巴黎其中一个原因是我思念的他在奥赛。
巴黎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博物馆、美术馆,你仅能用“度娘”上法国不可错过的TOP10去打卡,想要逛个大半,那是必须得长做巴黎人。
奥赛美术馆在塞纳河的西岸,穿过奥赛五楼的咖啡厅走出露台就可以看到对岸的卢浮宫。奥赛原本是1900年为了万国博览会设计修建的火车站,建成的时候就有一个画家惊叹说:“这多么象是一个陈列艺术品的宫殿啊”。1986年,正式改建成“欧洲最美的博物馆”。车站的大钟保留到现在,滴答滴答地见证一个多世纪的人来车往。
奥赛美术馆一层,中间是雕塑、休闲椅,两边是不同内容的展厅,看似不大,宝藏很多,远处就是保留到现在的世纪大钟。
在巴黎住的地方开窗就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埃菲尔铁塔,到达巴黎第二天起了个早,穿着短袖长裙凉拖哒哒哒地跑去看埃菲尔,是呀,是跑呀,要不冻S了。清晨的的巴黎真的风大,下楼之后懒得再上去换衣服便甩开肩膀撒欢着脚丫子呼吸着异域的空气,街道上满是晨跑的帅锅美女狗狗,只有我穿了这么点在瑟瑟凉风中兴奋地颤抖。
奥赛是在行程的第三天,依旧是在凉风中出发,7月的巴黎早晚好凉,没有太多准备的我有点冻感冒了。奥赛虽然不是TOP1,但去的人不少。第三天了,我们对于巴黎蜘蛛网般的地铁线路已算是熟门熟路,走出艺术极致的铁条花拱门,穿过街道,看到一座大型建筑和一排大型雕塑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来得早,排队的人不算多,顺利进去之后急忙借了导览器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了我的朝拜之旅。
站在一楼大厅,仰望四周,遥不可及的天幕,以前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巨匠的作品近在咫尺,自己渺小如尘埃,唯能以敬畏之心去感受。
看到不少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参观奥赛,可惜我不懂法语,英文也不利索,要不蹭听一下该多好。
喜欢奥赛的馆藏,没有太多的宗教、神话、历史等背景的题材,对于没有读过欧洲美术史的我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消化那些太沉重的故事。看印象派作品没有太大的负担,大师们画笔下的风景、光影、色彩及生活日常,心存景仰地注视着他们,想想也要更爱这个世界多一点:)
TA 麦田 向日葵 自画像
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观展次序,我主要是来看他,但不知道会在他那儿停留多长的时间。他的展厅在二楼,在寻找楼梯入口的时候,我的心如喝了黑咖啡之后缺氧般剧烈跳动。喜欢他仅仅是因为中学美术课本上的一幅画,奔放狂野的色彩,不被大多数人理解的一生,让我坚定地从那时起喜欢到现在。
展厅不大,进门还有个保安伯伯在看着,他的作品全然裸露地挂在纯色的墙上,不自觉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笔触、感受他的气息、他内心的声音。直到好些个歪果仁全然不顾地拍了若干时间之后,我也忍不住拿起了相机(当然没开闪光灯),先忏悔一下。
展厅的画都是我在书上看到过的最熟悉的那些,当真真切切地展现在面前的时候,震撼完全超出想象。一边听导览一边用眼睛顺着他的笔触旋转、挥洒,仿似穿越时空,站在他的小屋里,看他忘情投入地涂抹。
出发前的那些日子,我买了好多他的数字油画,逐格填满我对他这二十多年来的思念。
常驻的《罗纳河上的星空》没见到,《向日葵》也没在,是等着我去荷兰吗。
这幅画是他在圣雷米精神病院治疗期间向大师的致敬,临摹的法国第一位伟大的风景画家米勒的作品。他将米勒的简练、朴素、凝重演绎成他独有的色彩鲜明、生气勃勃、狂野奔放。----转自网络
1890年,他在奥维尔度过人生中最后的七十天,在这里他创作了七十多副巨作,这是他离开人间前的一个月画下的最美的一幅农舍。----转自网络
他在给妹妹的信中说:这一张画与在纽南画的古塔、坟墓等习作,似乎都很相似。只是现在所用的色彩,或者更富于表现力、更为华丽。
1890年,他曾说:人们也许会长久地凝视它们,甚至在100年后,带着渴念追忆它。
他在阿尔勒的卧室,阿尔勒是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一座小城,1888年9月他搬入了阿尔勒这所“黄房子“。----转自网络
他是个孤独的天才,朋友很少,虽然他画了很多肖像画,但跟他有交往的朋友肖像寥寥无几,有精神病专家加歇医生,颜料商唐基老爹,兵营军官米利耶中尉,放牛老汉埃斯克利耶,邮递员鲁林,还有就是这个在天青石蓝背景衬托下穿着黄西装的尤金·博赫(Eugene Boch 1855-1941)。----转自网络
他和高更经常去阿尔勒一家档次不高的车站咖啡馆,他以咖啡馆女主人玛丽·吉努为模特作画。他把这个咖啡馆画进了《阿尔勒夜间的露天咖啡馆》里。1888年2月来到阿尔勒,这是他一生最灿烂的几个月,精神快活,情绪亢奋,他甚至喜欢上阿尔勒的一切。于是这期间,他的画《繁花盛开的果园》、《沙滩上的小船》、《朗卢桥》、《圣玛丽的农舍》、《罗纳河畔的星夜》等等,全都出奇的宁静,明媚与柔和,这是他极其短暂又特殊的一个时期。----转自网络
慢慢走了大半个展厅,金色的麦浪、忧郁的加歇医生、搁浅的小船、河边的洗衣妇……伴随着他的身影一幕幕展现。
心依然跳得厉害,当走到了他的面前,所有的预设、忐忑戛然而止。站了好久好久,导览听了一遍一遍,看进他深深的眸子里,轻轻地,我来了。
梵高创作过20几幅自画像,这是最后第二幅,梵高把这幅自画像看作自己神志正常的标志。他在给弟弟迪奥的信中说:“我希望你能看出我面孔比过去平静得多了,尽管在我自己看来我的神色比以前茫然呆滞了些。”梵高急切地想离开医院,想回到画家群体的环境中。“一个人毕竟不应该仅仅作画,他还必须跟人见面,必须不时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并且通过与别人的接触给自己补充思想内容。”----转自网络
随手颤抖地拍下的照片,不足以表现一二,一切我都要深深烙在心里。
奥赛的官方ins发布的纤毫毕现的细节图。➯➯
冰蓝色旋转的笔触,那是世间最丰富的情感,清澈透亮的绿色眼眸,那是世间最忧伤而坚定的眼神。看着看着泪水止不住倾泻,我不要离开我怎舍得离开。
图与文字源自网络
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幅逼真而可怕的写照,也是他留给世人一份刺目的图像的遗书。他给弟弟迪奥的最后一封信中说:“我以生命为赌注作画。为了它,我已经丧失了正常人的理智。”1890年7月27日他站在麦田中开枪自杀。被枪声惊起的“扑喇喇”的鸦群,就是他几天前画《麦田群鸦》时见过的那些黑黑的乌鸦。
并不认为他死于自杀,自杀只是为了在他悲剧的一生中加上悲剧性的结局。
莫奈 光影 睡莲 Camille
穿过走廊,踏入五楼莫奈展厅,作品有很多,除了世人眼中最著名的《睡莲》系列,原来还有这些。最让人唏嘘的是莫奈和他的妻子卡米尔的爱情。莫奈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生只画一个爱的女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无日无夜地用画笔在撒狗粮,可惜的是,卡米尔37岁就因病去世了。《睡莲》系列就是在卡米尔离世之后,莫奈怀着对妻子的想念而创作的。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从前慢》
莫奈妻子去世后,以赞助人妻女为模特作画,莫奈擅长表现光影和色彩的变化,拍照那一刻,光线正好从奥赛的玻璃顶棚投射到墙上,看着不由伤感。如果你看过那副以妻子为模特的《撑洋伞的女人》就知道有多么美,衣襟、秀发在阳光下微风中蹁跹起舞,风声、鸟鸣、摇摆的野草、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橘园 莫奈 巨幅睡莲
橘园不是那天去的,因着莫奈,把这几幅巨幅的睡莲也放在这里了,没办法拍得好,因为我只顾着看了,有时间来坐一天吧。
莫奈一生共留下500多幅素描,2000多幅油画。《睡莲》系列作品很多,从1897-1926年,莫奈总共画过181幅。
雕塑 众神
奥赛的雕塑主要放在一楼、二楼的主道以及两边的走廊,不舍昼夜地在玻璃天幕下接受日月光华的拂照。还是要认真看奥赛的导览,否则除了惊叹什么也说不出来。
下面这座是那天全场最爱的雕塑,无论哪个角度,她都在温柔地注视着过往的人群,世间的美好都化在她的柔光里,她是谁?
1881年在第六届印象主义展览中展出。蜡质雕像独特的色彩、真实的头发,纤薄的短裙和丝质的胸衣,真实得令当时的人们以为是人偶而引发不安。
谁成就了谁?
罗丹与卡米尔的相遇,究竟是幸与不幸?再看《Camille Claudel》(电影),此刻才明白一切的爱恨纠缠成就了他们彼此。当罗丹获悉卡米尔离去,他说,再也没有人能和他一起完成地狱之门。
在罗丹博物馆看到《吻》,再看Camille Claudel的《吻》,才知道哪个爱得更彻底,哪个爱得更绚烂。
Camille Claudel 法国天才女雕塑家,爱得倾尽全力,爱得卑微,她对罗丹说“我希望我从来也不曾认识你。。。”
网评:我们甚至幻想穿越时空,去到那个黑暗的,混乱的,残酷无情得一无是处的伟大时代,去告诉她:100年后,有一部电影叫《Camille Claudel》,在想尽办法保护她,保护她的作品,保护一个时代中,最伟大的激情、天赋和荣耀。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怀着万分感激,因为你,卡米尔,来到过我们的灵魂。
其他
奥赛大半天只看了梵高、莫奈的展厅,还有走廊上的雕塑,匆匆而过的一楼个展,有些回来之后怎么也查不到的信息,待我长发及腰,与你再遇可好。
如果你要来法国,如果你要来巴黎,如果你喜欢他或者她,请一定来奥赛,并留一整天的时间。这里的美术馆、博物馆太多,匆匆过容易审美疲劳,为她留一天,回望时会庆幸自己也曾经停留。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地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给提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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