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世快乐幸福的机会,你准备用什么代价去交换?比如自由?比如头脑?
1.
彼岸君是个从小就脑洞很大的孩子,常常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存在,怀疑自己有某项未被触动的超能力,进而尝试各种姿势组合--期望会让自己飞起来。在某些建筑的拐角,常常梦想一个神仙突然现身(这个来源有可能是阿拉丁之类),声称能满足一个愿望。为了防备这种情况突然出现时候会惊慌失措而错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彼岸君在心里面演练了无数回--无论神仙出现得怎样突然,都可以瞬间速度大声说出:我要幸福。
时至今日,彼岸君已经没有办法完整记起,在小孩子脑海中,抽象的“幸福”概念究竟以怎样一种具体化的面貌出现。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美丽新世界》里的这一种。
2.
《美丽新世界》写就于1932年,令人惊异的是,一本古董式的小说会在众多被人熟知的著作里不断被提及,它究竟为何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在这个被虚构的2532年的未来社会中,人类已经被批量孵化并在出生前就被决定了其社会阶级和社会角色。只有最高阶层alpha才由一个完整的卵子孵化并由此享受独特的外貌和人格,而最低等的epsilon则是由同一个卵子进一步分裂后(书中叫做”波坎诺夫斯基化”)的1/72产生的--而这个卵子也可能是复制品。所有依赖同样来源出生的人,享有同样的个性,体征,外貌和爱好。
不仅是先天的部分,人的命运也是被设计好的--为了“制造”一批可以适应热带气候的工人,在他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加入了这种“条件设置”,而杀死他们个性和爱好的方法则更为残酷和直接--只要在小婴儿亲近小动物和鲜花的时候加以电击,他们就永远会成为动物和坚定的憎恶者了。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被设计的人,他们都很快乐。
“而幸福与德行的诀窍,”主任像说格言一样道,“是爱好你非干不可的事。一切条件设置的目标都是:让人们喜欢他们无法逃避的社会命运。”
3.
快乐等于快感吗?
生物学家可能会给出肯定的答复--已经被充分论证过的是,无穷的金钱和权力带来的满足感,并不能和多巴胺相媲美。我们把快乐想象得基于太多现实的存在,却几乎忘了它是人生化系统反应的本质。
也就是说,谁能够操纵这些物质产生的生化机制,谁就握到了通向终极快乐的钥匙。在《美丽新世界》里,赫胥黎提供的解决方案是“索麻(soma)”。
在这个世界中,任何出现的一点点不适和烦恼,都是可以通过嗑“索麻”解决的。”索麻”不是毒品,它不会让人丧失生产力和影响工作,它只解决它应该解决的部分。即使是生活在最底层的epsilon们,幸福感绝不比任何一个阶层的人差,他们的工作“简单得像小孩的玩意”,每日都有“不用训练头脑和肌肉。七个小时半不算繁重的劳动,然后有定量的索麻、游戏、不受限制的性交和感官电影”,他们还会有什么其它的要求?
世界是最幸福和稳定的世界,科学,文学和艺术被当成颠覆的因素,以最舒服的方式被“安乐死”了。虽然付出了“一点点”自由的代价,但是却不用承担责任,每个人的瓶子都刚刚好能装下自己的欲望,每个人都以最自觉的方式,给自己套上笼头,拴上链子。
可怕吗?如果你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并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
4.
并非为了耸人听闻,如果说《美丽新世界》里的预言,已经部分实现了呢?
彼岸君对近些年来娱乐业发展的最大感受是,它的强大真的超乎想象,越来越能够直击你的痛点。娱乐业大佬们不但善于发掘观众的需求,还最善于诱导观众的需求。
你喜欢看《康熙来了》里小s飞扑男明星?那就整一个整集小s都处于飞扑状态的节目。
你喜欢看王宝强马蓉的撕x过程堪比连续剧?那就真当部连续剧每天狂轰乱炸演给你看。
在这个注意力是最稀缺资源的时代,人们却都选择用最无用的信息充塞着自己的时间和大脑,以期达到最短暂的娱乐感受。
尼尔·波兹曼在他的《娱乐至死》一书中这样传达《美丽新世界》的主旨:
“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