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错,这篇XIA看落地了。
提到输液,大多数人想到的多半都是非常糟糕的回忆——细得像自家老妈搞十字绣时的针头,一根塑料管子连着马上就要输进自己身体里的药,还有护士凶神恶煞的脸。然后,护士以铁腕之力摁住自己那马上就要挣脱控制奔向自由的手,快速抹上碘酒,然后拿起针头,扎进自己手背上,贴上胶带——好了,接下来至少半个小时内你这只手都没法动了。你就会看着输液管上滴下来的药液,一遍祈祷这无聊的时光能尽快结束,好让自己的手早日获得自由。
虽然输液这件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很少出现过,但一旦身体出了毛病要输液,那绝对是令人难忘的记忆片段,即使这记忆可能不是那么好。
而我,作为一个小时候每次抽血都得嚎啕大哭的、长大后每次抽血都要死死盯着针头,一遍用眼神和护士对峙一边看它啥时候扎进去的“针头恐惧症”患者,我至今都能记着至少两次输液的经历,每一次都糟糕透顶。
第一次是2009年*。
09年的寒假,我和我爹、我妈、还有一票亲戚跑到一家饭店吃饭。那顿饭有海鲜汤,喝完之后回家。
然后我一看自己的腿,全是红色的小点点。然后我妈直接把我带到医院去看病。
一查,过敏性紫癜。
这病是啥呢?简单来讲,一旦患了这病,直到痊愈你都别想做运动,你得躺在床上静养。更糟糕的是,因为我是喝了那碗海鲜汤得的,这意味着我对海鲜过敏这事儿实锤了。
然后我就卧床了三个月。三个月啊,朋友,这意味着我的整个寒假加上1/4个学期就得在床上过了。
三个月之后这病还是没好,没办法了,我妈只得带着我去找她熟悉的一个医生。
那医生看了看我的腿之后,说了俩字:输液。
我心头瞬间“咯噔”了一下。以前跑医院的时候看见过儿科里那些输液的娃,有些可能额头上敷着退烧贴,有些玩着玩具。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眼睛都是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哭出来的。
而作为一个小时候被我爹架着去打乙肝疫苗的人来说,屁股上吃过一次针头,那种疼痛感让我一直对针头这玩意有恐惧感。
更别说我还得面对马上就要被摁在椅子上输液的事实。
下一秒,我就被摁在了椅子上。然后,像其他同龄小孩那样,连碘酒都还没开始抹我就开始哭得像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血溅当场的家猪一样。如果你对这种哭声没印象的话,你可以回忆一下自家亲戚那可能三岁不到的小屁孩摔倒之后趴在地上干嚎的声音。
然而我的哭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个医生,他和那些护士一样:摁住我的手,抹上碘酒,把针头扎进去,贴上胶带。然后我就在他的诊所坐了一个小时。老实说,要是没有手机我得无聊死。
老实说,输液这件事确实像那些长辈说的一样,疼一下。可问题是输液它可怕的地方不是扎进去的那一刻,而是从医生拿起针头到扎进去的那段时间,如果你像他们说的那样扭过头,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手背会传来如同被蚂蚁咬一下的疼痛感。
于是那次输液让我逐渐有了一个习惯——每次抽血、打针或者输液,我都会梗着脖子死死盯着护士手上的针头,和它对峙。
第二次大概在2012年寒假。
那次回到老家,看到奶奶的羊圈里有几只小羊羔,于是我就好奇地上去摸了摸。
回到成都后,我发现我的脖子右边肿了。于是我妈又带着我去了趟医院。
一查,淋巴结肿大。按医生的话来讲,就是我摸的那些小羊羔,身上带有病毒,被我的淋巴结给拦截了。
咋办?输液呗,还能咋办。
可医院床位满了。然后我爹想起了大院的卫生室(没错,部队大院)。于是,我被我爹我妈带到卫生室去,躺在病床上输液。有了09年那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输液,我对针头的那种恐惧感稍微弱了一些,但还是会死死盯着针头看它啥时候会扎进我的手里。
而那次也是我最糟糕的一次输液。因为输完药之后护士没给我及时把针头抽掉(估计是把我给忘了),于是一些空气被输了进去。那次输液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整个左手肿得像个包子,连握拳都非常困难。一直肿了两三天,搞得护士后面只能把针头扎进我的右手里。是的,我两只手在短短几天时间都被扎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体验吗?
我们通常都会对那些给我们带来疼痛感的东西有天然的恐惧和抗拒,更何况是在身体已经出了毛病的情况下。如果你在感到身体不舒服跑到医院之后听到医生说你的状况需要输液,我相信你这一次不太愉快的体验一定会雪上加霜。
但是,如果这种短暂的疼痛会让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疾病的困扰,那么这种恐惧感自然也会削弱不少,也许以后的时光里你还会感谢这段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毕竟,一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顺带说一句,09年那次输液之后,我就逐渐变胖了。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大病。只有16年暑假打球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