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积极关注,它也基本等同于无条件的爱。顾名思义,无条件的爱就是,我对你好,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父母对孩子的爱,会让孩子自我被解放,孩子就能遵从自己精神胚胎的声音,走向成为自己的道路。
相反,有条件的爱就是我认可你/鼓励你/接受你,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达到这些条件,我才给你这些你想要的,如果达不到,那我就不给。
越是高质量的治疗关系,越能让一个人安全/自然/无防御的呈现自己,而这个人也就越能接受自己的种种体验,治疗就越可能成功,
人们获得的关注大多是有条件的积极关注,它的逻辑是,你必须达到条件A,我才能给你奖赏B.在这样的逻辑下,一个人会获得这样的经验,只能表露别人或集体认为“好”的东西,否则就会被拒绝/排斥,甚至是被伤害。于是,成长的历程就成了一个不断学习修正自己的历程。
罗杰斯还说,一个人必须相信自己的“机体”评价过程,这个意思是说做选择的时候要听从你的机体,这个机体,可以理解为心和身体的总和。
如果你得到足够多的无条件积极关注,你就会信任你的“机体评价过程”,其实也就是“内部评价体系”。但是对于习惯了有条件关注的人来说,很难相信自己的机体评价过程。
让自己感动的/印象最深刻的关系,都是滋养了自己,让自己更加信任自己的体验。
这是最近习得的一个概念,无条件积极关注 。起初是用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发现自己经常对孩子的鼓励语言当中都存在着一定的条件交换,所以有时候也会听到女儿跟自己讨价还价,比如我要是做到怎么样,养成什么样的好习惯,是不是可以得到妈妈奖励的大红花或者看一会电视之类的。之前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让孩子习得某样技能或者获得想要的东西,确实是应该有所付出和表现的,可是也从另一个角度看到女儿确实不太会遵从自己的意愿,她习惯在外界环境中寻求允许的目光,也迫切的想要得到鼓励。有条件的关注,使得成长变成了一个不断学习修正自己的历程。
这种现象让我联想到自己,很多时候,能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或者遵从自己的内心意愿做事,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自己难为自己的时候,恰恰是被一些世俗的规定和条件限制。这种感觉很明显的呈现在自己创作的时候,一开始给自己的定的目标很是完美,不断的苛责自己要做的很好,达到理想中的样子,细细想来,这背后的逻辑还是在求认可,拿着最后的作品赢得表扬,提前给以自己一个期待结果竟是累的自己,然后在最后快要坚持不住完全放开的不管不顾的情况下,反倒发挥的更正常,这就是为什么在最后一天被逼着做出来的东西和长期以来高标准要求自己做的结果相差不大的原因。
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老师让课后画一张人物的画像,给以了相应的参考,而我最终交的作业竟是一张和自己平常风格相差很大的作品,大胸,盔甲,兵器,标准化的浓眉大眼和细腰长腿,同窗的好友看过后,不禁感叹,要画自己的画。然而在学期末的毕业设计中,我参考了一些画作,因为对此次创作有有很强烈的自我感觉在里面,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对于卡通形象的偏好,便按照自己的爱好和想法去画,没想到竟然获得很好的反馈,只可惜当时并没有很好的察觉,这是因为追随了自身机体选择的结果。
如今的工作中,我从设计师转型到管理中,面临和人的关系相处的挑战会多些,在之前没有绩效考核的环境中,无条件关注做的会相对容易些,因为大家利益冲突不大,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提升大家的积极性,想办法去帮他们提升工资和相应的条件,团队的氛围一直是比较好的。可是今年实施了绩效考核,大家的工作表现和我的利益挂钩,彼此的利益此消彼长,竞争明显加剧,所有的关注都转移成绩效考核,大家的关系一度恶化。这一直成为自己内心很纠结的地方,一方面要业绩,一方面又要关系亲密。在重压之下,传达出来的语言通常都是找到对方的漏洞,对对方的要求,看到的都是不足,实施无条件积极的空间更少,关系的粘度一度出现断裂。也因此长期下来,我对自己的关注也便转移到所谓的绩效标准和周围环境体系的认可。那竟不是我了,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变的很陌生,同时,也因为遭受到周围环境的否定声音,自己一度很消沉,跳不出这种情绪,还传染给了周围的人。
待我有一天终于无法忍受种种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骂出一句,去他妈的考核,自己想怎么带人怎么带,突然感觉身体周围的框顿时碎裂,身体像充满了力量一样开始填充,逐渐舒展,我的身体机能长期以来发出的求救信号,终于得到主人的关注和回应。
也终于醒悟,对自己的接受程度也是充满了世俗的判断的,这便不是成为自己,而是想成为了他人眼中的自己,做不到才会迷失。所以我想我应该对自己无条件积极的关注,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站在自己的一方,共情自己的感受,不逞强,关注到积极一面的,才有力量在成长的道路上应对不同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