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解。
她想求得一解。
才解心劫。
捐寺建庙,吃斋念佛。
希冀可以解救她心中的劫难。
虽然她如愿晋为王妃。
尹南王也无再纳她人。
但是她既没有得到尹南王更多的爱,也没有追捕住叶水云及失踪的郡主。
尽管有女儿萧晶慰藉,但她心中真正积怨无法彻底根除。
她,宇文彤,虽贵为尹南王妃,御赐一品诰命夫人,仍不得心安。每日外表淑庄而内心油烹的时光,令她抓心挠肝,日深一日,郁不得解。
而这个男人一句道破天机,于她无异于晴天霹雳。
好在她宝贝女儿萧晶及僧众随从都在达摩方院习武。
宇文彤心里如针穿斧凿,但她依旧稳如泰山,依照程序完结了对佛像的各式礼拜与叨词,才渐转身,缓道:“原来是太尉上官大人。您也好礼佛行善吗?佛祖面前不能言语轻佻呀。“
宇文彤话虽如此,但她深知上官继昆业已晓得她谋害万俟王妃的行径。心念:“听他刚才话语,满是戏谑挑逗口气。久闻这上官继昆风流成性,贪淫好色。我且稳住,莫失了方寸,若他只是借个把柄谋我姿色,而不是害我宇文一族安危,倒也好说。“
打定主意,宇文彤也仰了头,温婉目光直直地盯住上官继昆的眼睛。她要从他目光中读出,上官继昆是来谋色还是害命。
上官继昆久历沙场,他心知肚明宇文彤的故作镇定,瞅见宇文彤一双靓丽眸子仿佛深情万种在看自己,心中暗喜有戏。便将他知的底细给她言明,让她就范,便道:“当年云岭苗疆之乱可是本官带人马平息的。那独角神兽也是本官要呈献皇上的。怎就无端成了万俟王妃生的郡主了?“
宇文彤听闻犹如五雷轰顶,这要传将出去,查明真相,可是要诛宇文氏九族之罪呀!如今也没那闲暇过问宇文彬是如何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而是想法如何能封住上官继昆一张嘴。
上官继昆眼见宇文彤目满惊恐,便觉有望。虽然宇文彤已入中年,但肤白体润、明眸皓齿,又有贵族神气在身,这一惊一怔之态在她俊美脸上游过,更有一种别样风情。看得上官继昆不由痴住,竟一步一步靠近宇文彤,口中却阴阳怪气道:“只在这里面壁念经,就能捉住那万俟遗患吗?如果这样有用,那要那众多巡捕、职业杀手何用?“
宇文彤见他逼近,也不闪避,只口中仍故作郑经道:“佛门圣地,哪能尽说些杀戮词语。不怕扰了。。。“心中却万分焦灼,念道:“他若是告发也早该给王爷讲了,今天料定他仅是被我美貌所动罢。“
上官继昆几乎已经从正面贴住了宇文彤,美艳绝伦的宇文王妃淡馨典雅的体香已充盈了上官继昆整个嗅觉。这美人芬芳灌了上官继昆一脑热血!见宇文彤动也不动,心跳如速的上官继昆便得到了巨大鼓励,索性将宇文彤揽抱入怀,道:“王妃殿下好生娇美,小的倾心久矣,殿下这便从了小的我吧。“
宇文彤未作声张。她接下来从上官继昆口中得知尹南王已被召入宫去领命西征;又从上官口中得到许诺,只要她与他玉成“云雨好事“,他便助她寻出叶水云并万俟遗后,铲草除根,免她后患。
她既使急号呼救会又如何?为了一丝贞洁体面而与上官继昆玉石俱焚,把宇文一族都搭进去?算了吧,在宇文彤心中,对她冷若冰霜、一年未必亲热她一次的尹南王,已不值得她去守节。何况这上官太尉手握重权,极有可能助她消除遗患。
简而言之,一男一女,各取所需。
于好色之徒上官继昆,有句俗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上官继昆与萧鼎川交好,从前偶有时机得见美艳的宇文彤,心下便起了邪念。
而云南苗疆独角神兽之事,于他上官继昆毫不繁琐。王府宫帏之争,他见得多了。明哲保身的道理他识得清楚。
而今这个千载难逢能一亲宇文王妃芳泽的机会,对上官而言,是不会放过的。他这端出“独角神兽“来要挟宇文彤就范,对他就是值得。也所谓人各有志。
慈洛西寺处地偏僻,烟火不及东寺。而且遇有王妃来进香,都是清场。而宇文彤拜佛烧香时,因要念她“心里话“,亦会清除各色人等僧众,在宇文王妃进香时,大小僧众都去达摩方院习武。
这倒给了宇文上官两人一个天作之合的“机会“。
各取所需各怀鬼胎的一对贵族男女,竟在佛堂一侧共赴巫山鱼水合欢起来。
如此之后的初一、十五,竟成了宇文上官两人幽会佳期。
一个嗜好美色,虽太尉府内上官继昆有一位夫人十一位姨太太,但嗜色成性的上官如今正寻得新鲜刺激,尤其宇文彤生得美艳诱人,又贵为亲王的王妃,极大引起了上官继昆占有欲。
一个久旱逢霖,除去宇文彤受到“独角神兽“换郡主谋害万俟王妃的把柄要挟之外,正值虎狼之年的宇文彤,长年不得尹南王萧鼎川的鱼水恩爱,亦是饥渴难耐,得遇上官继昆雪中送炭,可谓干柴烈火。
上官继昆即得了宇文彤的娇躯,也不食言,为寻叶水云及萧莹,专令各路州县府衙都军倾力查办。
很快便查得叶水云并萧莹之下落。
于是,才有宇文彤重金邀圣手观音劫杀萧莹的“一石二鸟“之策。
重又得到恩爱滋润绽放如初的宇文彤,也将这上官继昆到来,归功佛祖庇佑。每每宇文上官两人鱼水合欢之时,上官继昆总会嘲笑宇文彤只懂拜佛枯跪,不懂想到实策,实施追杀行动。宇文彤藕臂环住上官继昆,胴体一靠,娇呻道:“不是本宫建这寺庙,每日跪神诵经,哪有你的机会来亲近本宫呢!“
到底一对在佛堂偷情男女的谋划,也未得到佛光普照。而叶水云与萧莹缠斗中识出了那柄“莹珠九子“剑,使得主仆相认。
太尉府探马回报,在并州吕梁山附近,又发现了萧莹并一个仆人模样的随从,跟了萧莹欲往冀州伊祁山而去。
上官继昆倒是沉着,一面与属下道:“传令下去,江湖飞贼,屠我官兵,人人得而诛之。凡见者,格杀勿论“,一面换了普通服装,依照素日与宇文彤的幽会之约,一路匆匆,驱马出城,架舟过河,到得慈洛西寺大雄宝殿常与宇文彤行苟且之事的偏侧厢房之内,遂将发现萧莹踪迹告于宇文彤。
宇文彤本在诵经,闻听萧莹没有死,重又坐卧难安起来。
上官继昆忙来安慰美人,拥了宇文彤的香肩,道:“殿下莫急,我已传令下去,凡见者,格杀勿论!我太尉府高手如云,量她区区一个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殿下尽可放心,同我安睡了吧!“
宇文彤此时已没了与上官偷欢的兴致,黛眉一锁,纤手一扬,推开急不可耐的上官继昆,问道:“如此兴师动众,不怕走漏风声?“
上官继昆面露凶相,阴阴森森道:“死人怎么会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