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5)

七秒钟爱情

在学校的日子如往常般单调的流逝,张小蝶这晚亦像以前一样在教室学习,今天是星期六,晚上没课,大家都出去玩了,而她一直在教室看书。当墙上的时针指向九点时,她疲惫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50这个数字用红色醒目的描大,看得人心烦气燥。张小蝶把目光移向桌上的成绩单,今天第一眼看到成绩的时候,她确实被震惊到了,但她强忍住心里的失落,对前来安慰她的人微笑着说“我没事啦,这又不是高考。”而现在,当她一个人在这空旷的教室里时,她很明白越接近高考,成绩波动也就越小了。她一直很努力,但成绩也没比别人高多少,现在大家都开始冲刺了,自己反而没有了进步,被别人超过是正常的,她知道这一点。

她站起来,拿上水杯来到饮水机前接水,窗外的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她看着昏黄的路灯下朦胧的雨丝不由得担心起来。“这雨的路只有一条,从天上来,到地下去,而我呢?我的路仿佛有千万条,可哪条才是我该走的呢?”正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后想起,“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张小蝶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杯里满满的水洒在了手上,烫得她微微皱了一下眉。余波见状,箭步过来拉起她的手问到“没事吧?”

“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成绩单了,知道你可能不好受,来看看你。”

张小蝶的心头刺被余波触碰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来,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你别哭了,我们一起找原因,只要对症下药就没问题的,你相信我。”余波焦急的说。

“没有,不是那个,是手痛,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才……”她哭得更凶了,话都说不清楚。余波凑近一看,“都红了,我们去看医生吧。”说着他拉起张小蝶的手就开始走。

“我确实需要看看医生了”张小蝶嘀咕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们奔跑着来到药店。“还好没关门”余波庆幸的说。他们买好药出来,余波说“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中午饭都没吃,好饿啊,我想吃水饺。”

“好,那就吃水饺。”

回学校的路上,余波试探着问“小蝶,你还要和我考一所大学吗?”

“可能没办法了吧。”

“什么?你不和我读一所大学了?”余波激动的问。

“以我现在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你要读的大学啊,你成绩比我好这么多。”张小蝶失落的说。

“哦,那个没事,还没考呢,怎么就说结果了,只有你还愿意和我读一所大学就是了。”余波心里暗暗欣喜。

星期天白天没课,张小蝶仍要去教室学习。她抱着书从宿舍楼下来,出宿舍楼几步后。她看见了王宇轩,他也真在向她挥手。等她走近,王宇轩一把抢过她的书说道“你今天还看书啊?你这叫过度紧张,你这次没考好就是这个原因,你不知道啊。别看了,我带你去玩。”

“你管我啊,还有,我考没考好是我自己的事,你没资格说我。”张小蝶气愤的吼道。

王宇轩像没听见她话似的,把书扔进了车篮里,骑上车说道“坐上来。”张小蝶正犹豫时,他又说“你不来,我把你书怎么处置你别后悔啊。”张小蝶一听这话,坐上了后座胆怯的说道“你骑慢点,我的生命很宝贵。”

“想保命就抓紧我,这车刹车不太灵。”说完脚一蹬,吓得张小蝶赶紧抓紧他,还不忘说一句“开慢点。”王宇轩听了这话,开得更快了,张小蝶只好闭嘴。

他们来到公园,王宇轩却迟钝的说“玩什么呢?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你想玩什么?”王宇轩回过头去问张小蝶,见她正盯着小摊上的小金鱼。王宇轩心领神会,上前问到“老板,这个小金鱼多少钱一只啊?”

“自己圈,十块钱十个圈,圈到就是你的。”那个中年妇女指了指旁边地上一排排的金鱼说道。

“先来十个圈。”王宇轩自信的说。他拿上十个圈,拉上张小蝶问“你喜欢那个?”

“边上那两只黑的”

“ok,看我的”王宇轩自信的说。

他站在老板画的线外,那里离最近的金鱼有一米远,离张小蝶喜欢的金鱼有一米半左右。他一连丢了几个圈都没圈中。张小蝶在一旁暗讽到“看来是没希望了。”王宇轩心里想“不是应该说,宇轩,加油!加油!我相信你哦,你一定可以。”吗?这个女人真是个怪胎。他看着手里仅剩的两个圈,看了看张小蝶,心里直打鼓。所幸他这次套中了,不过不是张小蝶喜欢的那个,他端着那缸鱼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好吧,我勉强接受它吧”张小蝶说着就接过了鱼。“据说鱼只有七秒钟记忆,那刚才的若干个七秒就当是我就和他短暂的恋爱吧。”她小心的这样想。王宇轩见她用手小心的护着鱼缸,觉得自己的努力没白费,终于松了口气。

夏天的太阳总是狠狠的追着人跑,不肯放过任何人,张小蝶打着太阳伞飞快地走在学校的小道上。她很快就逃离了上次的打击,现在的她对成绩不那么在乎了,她没有时间去在乎成绩,她必须抓住所有的时间练题。她每天都疾走在路上,绕道球场看一眼场上快速奔跑的人,然后面带微笑的离开。王宇轩的生活里没有高考的压力,他依旧往返于球场和教室之间。偶尔也在夜半的窗外偷偷看一眼张小蝶,留下一瓶牛奶然后离开。他知道,他不能打扰她,所以他总是影子般的陪伴着她,等她完成自已的事情。

    他们就像两个普通朋友一样相安无事,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爱给人制造惊喜。这天体育课,张小蝶在教室里做题忘了时间所以迟到了,虽然她们现在高三了,学校却说为了让他们劳逸结合反而把体育课管得更严了,不能迟到。张小蝶必须在第二次铃响前跑到操场,不然会被罚。她以很快的速度跑向操场,为了超近路,她选择在篮球场中间穿过去。她刚跑到球场中间,一颗球飞来,把她打倒在地,几秒钟过后她脑袋晕乎乎地站起来。

“你没长眼睛啊,别人在打球,你在球场中间当裁判吗?”一个男生走过来没好气的叱喝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离开。”说完她就捂着头走了。

解散后,张小蝶因为迟到被罚跳蛙跳。她跳着越发觉得委屈,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王宇轩在远处看着她,觉得心疼。但却也无法帮她。

她跳完后,她的室友们围上去扶起她,这时王宇轩才看见她头上的红印和眼角的泪。下课后,他问了她室友知道了她伤的来源和她受到的辱骂,心里觉得有一股气憋着。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了周茵的男朋友。

第二天的清晨,张小蝶早早的来到了教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复习。她正看着书,王宇轩满脸是伤的走到她面前。

“这是去淤血的,你涂在额头上好得快一些。”他把一盒药放在她桌上。

“你和人打架了吗?怎么一脸是伤啊?”张小蝶担忧的问。

“没有,不小心摔的。”他假装不在乎的说。

王宇轩,你来一下办公室。班主任在门口叫他。

  “哦,来了”他回答着出了教室。

王宇轩走后张小蝶准备继续看书,她同学却叫她去教室外面,说有人找她。她心里正疑惑余波怎么会这么早来找她时,眼前却出现一个比王宇轩伤得还厉害的人,仔细一看发现是昨天骂自己的人。她正想开口说话,对方却先开口了。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哦,那个……,没事啦,我没放在心上。”

那人听了这句话后,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张小蝶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担心起王宇轩来。不一会儿,王宇轩从办公室里出来,张小蝶想对他说几句话,却见他在收拾书包。她正想去问他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对班上人说“王宇轩应打架斗殴受到严重警告处分,为了不让他影响大家学习,我建议让他回家复习。

张小蝶听了这话,满眼担心地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王宇轩,他却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王宇轩就这样回到了成都,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的王伟。

“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妈吗?要不是我花了大把钱,人家父母还要追究你刑事责任。把你送走就是想让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离远点儿,没想到你可真行,在哪儿都能搞事。我真是上辈子造孽了,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王伟气愤地骂道。

  王宇轩不想和他吵,没理他,径直进了卧室,他躺在床上算了算时间,还有半个月才高考,自己又得在成都考试。“那岂不是要二十多天后才能再回去啊。”他想到这里心里便更烦躁起来,于是他不停的喝着水,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漆黑的夜里,张小蝶躺在床上算着高考的日子,她发现自己居然期待快点到高考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时间都还不够,却希望它过得快一点儿。而在这巨大的压力中,她又爱胡思乱想,有些时候她在彷徨迷茫的黑夜往往会想要放弃,她在无数失眠的夜里想着自已曲折艰难的路,然后觉得要不和王宇轩在一起吧,他应该是很喜欢我的,也许我不应该固执于那个大学。她想完后又开始骂自己“你想当个寄生虫吗?你想靠着男人的爱生活吗?”每想及此,她就开始厌恶刚才懦弱的自己。

毕业聚会在这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饭店举行,刚考完,大家都如释重负,考得好的,喝酒庆祝,没考好的,借酒消愁。饭局开始没一会儿,大家就开始提着酒瓶,拿着酒杯到处敬酒。王宇轩拿着酒杯朝角落里发呆的张小蝶走去,张小蝶见他过来,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座位出来。

“考得怎么样?”王宇轩坐下后试探的问张小蝶

“还不错,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张小蝶朝着王宇轩举起酒杯。王宇轩碰了一下张小蝶的酒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们……”

王宇轩的话还没说完,余波走向了他们的桌子,歪歪扭扭,一路上碰倒不少酒

“你怎么喝这么多啊。”张小蝶焦急的询问。

“男人多喝点酒,没事儿,你不用管他”王宇轩对张小蝶说。

“对,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好好在一起就行了,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对了,小蝶,我可能不和你读一个大学了,我英语还是栽了,你应该考得很好吧,恭喜你。”说完他把瓶嘴对着自已的嘴灌酒,张小蝶赶紧上去抢过他的酒瓶。

“你疯了吗?不就是一个考试吗?还只是一门英语,伤心个什么劲儿。”王宇轩朝着余波吼道。他这一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你不懂,小蝶说得对,高考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枝丫。”

“不,只是一片落叶吧。”他又补充道。“所以你可以不在乎,因为你可以不用努力就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包括小蝶。”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张小蝶看了看他们两人,打破沉默“余波你说什么呢,我不属于任何人,再说了,成绩还没出来呢,我数学也是老样子啊,我们最开始不就是把它当弱项处理的吗?”

“也许你们说得对,我不是那么在乎高考,可你们不能说我没努力过,我拥有的东西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又知道吗?”王宇轩气愤的反驳。

“好了,好了,大家今天不是来开心的吗?怎么杠上了,不要吵了,好好玩儿,余波,你回你班上去,来我们班凑什么热闹。。”一个男生过来劝道。

余波挣脱男生的拉扯,继续说道“王宇轩,你不知道吧,我也喜欢小蝶,在你之前我就喜欢她,你叫我帮你追她,我帮了,因为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走的路不同,所以她不会喜欢你,我想让你死心才帮你的。”

“别闹了,余波。”张小蝶惊讶的说。

“小蝶,我们两个你选谁?”余波指着王宇轩问道。

“什么选谁啊,你喝多了,还是快回去吧,我知道你没考好,心情不好才这样说的,我当你没说,我们还是朋友。”张小蝶对余波说道。

“果然只是朋友啊。”余波沮丧的灌了一口酒,转身准备走,却一个不小心没站稳摔倒在地,他们赶快过去扶他,见他晕了过去,赶紧送了医院,所幸他只是酒喝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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