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呆在云南省边陲的一个二三线城市里,我以前呆在我的故乡苏北平原的一个村子里。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历过一次与云南省建水县有关的事情,说经历可能有些夸张,说我被这个故事中的男主找去帮他找女朋友,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说起这事来可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话说那年我还没结婚,正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纪,但由于家境贫寒弟兄众多,在我的同年人都找了媳妇生的孩子都能打酱油的时候,我还是横竖一根棒——光棍一条。
说来不怕你们发笑,这光棍的名字好听是不假,但刀不斫在自个身上不觉得疼,光棍的鼎鼎大名压在我的头上,我还是感到亚历山大的(压力山大)。这话怎么说?众位朋友啊,我今天含泪告诉你们,我们村就有一些无聊的人,他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他们还专门嘲笑和挖苦我们这些光棍汉。他们还编排出一首儿歌来让孩子们奔走相传:“光棍堂,油糯糯,饭一吃,碗一款(方言,碗底朝上碗口朝下扣在桌子上);光棍堂,油炒饭,饭一吃,门一关;光棍堂,油糯糯,饭一吃,门一锁。”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人没出息,连一个女朋友都找不到,真是够衰的,怂到家了,恨不能买块豆腐一头碰死,一了百了。正是“冲天一怒为红颜”啊,我冲天一怒就为找不到媳妇,天气热的时候还好,大冬天气候严寒,连个焐脚焐胸背的女人都没有,你说说看,这日子过得有多凄凉!唉,况且没有女人就没有温暖,更甭谈什么爱情了,难怪当初阿Q一想到女人他就要玛玛的。
在这样的时候,有人给我出主意,可以拿钱去买一个媳妇,但这是去跟年轻姑娘的亲人直接沟通,不是跟那些专做这个生意的人打交道,不犯法的。跟我说这话的是我邻村的一个朋友,其实他是我的一个中学同学,跟我一样,也是光棍一条,一条光棍。我没钱,我没听他的;我就是有钱,我也不会去用钱买一个媳妇,这跟拿钱买一个猪崽子回家饲养有什么区别呢?我不仅没听他的,我还劝他不要忍耐不住,一个冲动刹不住,就花大钱买个美人归,那样是不靠谱的。
但他没听我的,他最终因为想媳妇想得心疼,掏出六千五百元钱出来买了一个媳妇。六千五百元钱,现在可能是小菜一碟,但在那个刚刚有些钱周转得过来的年代,虽然不能算是天文数字,但还是一笔数目惊人的巨款。我这是后来听人说起的。
说是有一天,就在他很眼馋别人有媳妇,而很怨自己咋就这么背时找不到媳妇的时候,他们村子里来了六对兄妹(后来才知道是六对夫妻)。他们说他们是从云南建水县来苏北平原找工做的,但找来找去就是没找到,他们身上已经不名一文,就是没有一分钱了,他们做哥哥的想回云南,情愿把妹妹留在苏北,让她们找个有钱人家享享清福,但条件是每个女的要得彩礼钱六千五百元。他们怕人不信,还把他们的居民身份证拿给众人看(后来才知道这些身份证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