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亲眼看着一个人的毁灭,和另一个人的崩溃。
“我给你说哦,我不是有个家教老师嘛,每周天到我家来给我讲题,已经上了一个月他的课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和我考同一个城市嘛,我一会儿开着语音,你听听吧,好不好?”
“好”
“老师好……”
……
……
“嗯,今天的学习时间就到这里吧”
“啊?还,还有一个小时呢啊” 她看着眼神怪异的老师,下意识握住了放在旁边,还和她开着语音的手机。
“老师可以教你点别的啊,你跟着老师学了有一个月了吧,老师觉得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女孩子” 说着,他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局促不安的把手抽了出来“不,不用了,老,老师”
老师对她收回去的手非常不满,一把拉过了她纤瘦的身体。
“啊!!老师!老师你放开我!啊!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她绝望的尖叫划破手机那头的她的耳膜,她一把将自行车调了头,朝她家的方向疯狂驶去。
耳机中她绝望的求饶和痛苦的哭泣混杂着那个畜生施暴的声音。
她一边飞快的蹬着车子,一边尽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浑身发抖。
所幸她当时离她家 并没有很远。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她家门口,将自行车扔在一边,疯狂的砸她家的门。
“谁!谁在门口!好你个小骚*,还敢骗老子!你给老子等着!”
“开门!!” 她在门外撕心裂肺的喊着。
“啪!” 门开了,门后露出一张丑陋的脸
“找谁”
“找槿” 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你走错了,什么槿,我不认识” 那个丑陋的男人说着就要关门,她突然挥出极具力量的一拳,门弹到那个男人的鼻梁上,
“她在哪!” 她吼道。
“***你找事是…”
“嘭”
她进了门,没等男人的话说完,便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男人的鼻血开始止不住的流
“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她吼着又挥起一拳,男人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朝她砸去。
瓶里剩余的红酒混着她的血液一起顺着她的脸流下来,钻心的疼。
她顾不上这些,又是一拳,男人没想到她还能打,直接坐到了地上, 还内来得及爬起来,她就已经飞起一腿,男人的膝盖狠狠撞在了桌腿上,男人发出一声尖细而又恶心的尖叫。
看男人没了逃跑的能力,她冲进了她的房间“槿!”她看到的,她的槿,衣服已经差不多被撕碎,模糊之中露出她原本应该美好的,少女的身体。可她正两眼放空着,脸上挂着残余的泪痕,身上多处触目惊心的淤青和伤痕正诉说着她刚刚经历的不堪。
邻居报了警,警察已经到了 。他们控制住发疯的她,将她的槿和她,还有那个哀哀呻吟的男人,一并送到了医院。
我再次见到她,是一年以后,她从监狱出来。
我去接的她,事实上,只有我去接了她。
“槿现在在哪”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医院,走吧?”
她点点头。
我们去看了槿。
在精神科。
槿现在已经谁都不认识了,不说话,不吃饭,如果没人监督她,她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一整天。
她走进她的病房,槿刚刚吃了安眠药,现在正睡着。
阳光温柔的洒在这两个17岁的女孩子身上。
她们漂亮,温和,曾经像是一对天使,现在我却只能对着阳光,轻轻的描绘这她们身上曾经的美好。
“槿,我来看你了,那个畜生,判了五十年,希望可以死在那里”
她轻轻拂过她深爱着的这个女孩的眉眼。
睡着的她那么可爱,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那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这是我护在心尖的女孩子啊,她不伤蚁虫,不折花木,善良的滴出水来,她从未伤害过这个世界”
她轻轻的说。
“所以这个世界就因为她好欺负,就那样轻易的摧毁了她。”
“凭什么,如果,如果我当时能早到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了?是不是我一开始就直接陪着她上课就不会这样了?为什么,凭什么” 她终于哭出了声。
后来,她在武馆找了个助教的活干,每个月勉勉强强可以过的去。
因为喜欢女生,所以和家里也断了联系。
她每天都去陪槿,槿渐渐的会对她笑了,她是槿唯一能认出的人,虽然槿没记起来她是谁。
可槿还是走了,在一个有阳光的,安静的日子里,她哭的昏天黑地。
槿下葬以后,她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反正,她已经不再活着了。
槿走的那天,她心里的自己,和整个世界,都已经死了吧。
“你背后的阴影,剥落了一地,我站在夜的闹市中,俯瞰着大地,看着上面的人们笑了又哭,看着上面的人们微笑着毁灭,被别人,被世界,被自己,整个世界疯狂的涅槃又重生 却丝毫改变不了日夜更迭,黑暗总会到来,它也无刻不在,它在每个人的身后,人们踏过阳光,脚下仍是黑色的。”
(关于文中判刑的年限并不属实,实际的刑期根本没有那么长,好奇的话可以自己查一下,当然我建议还是别查了,以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