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笙醒过来,看着病房洁白的屋顶,有点懵,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当看到朱怡贞在旁边忙乎,又看清了房间的布置,才明白自己住进了医院,想起了昨天在街上游行时,学生与警察产生的冲突,想起了自己所遭受的殴打。
接下来的日子,朱怡贞每天都来医院。她很是热情,在医院把林楠笙照顾的无微不至,后来又非要把徐老师接回到自己家里住。
林楠笙一开始很是推辞,觉得不合适,但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是一个加深他俩关系的机会。于是就半推半就,被她接回了朱家。
朱家的保姆在院子里迎接他们,林楠笙受到了热情接待。
晚上,朱怡贞父亲朱行长回家,当看到保姆拿着一碗炖汤的时候,很奇怪:“咋了?给谁的?”
保姆说:“病人的呀!”
“病人?” 朱行长一顿,匆匆走向客房,果然,一个年轻男子靠在床上。
朱行长一脸疑问:“怎么回事?这位先生是是……”
朱怡贞马上过来:“爸爸,这是徐老师,他救过我的命,救过我同学的命!”
朱行长仍然没有一丝笑意,转向林楠笙:“徐老师,你救过我的女儿,我非常感激。只是你住进我的家里来,很不合适。”
林楠笙有点尴尬:“我……”
这时候朱怡贞冲过来:“怎么不合适了?徐老师住在这里,方便我照顾她……”
“我可以找人照顾他!我甚至可以安排他去更好更安静的地方去养伤……”。朱行长非常恼怒,他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什么这么不懂事,甚至愚蠢。
看到父亲这样,朱怡贞转身走向门外。朱行长向林楠笙表示了一下歉意,转身追了出去。
朱怡贞走进另一房间,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朱行长跟过来:“朱怡贞。”
朱怡贞不理他。
“朱怡贞!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朱怡贞生气:“我怎么任性了?人家徐老师是因为我才受的伤!难道我不管人家了?”
“我没说不管人家啊!”朱行长摊开双手。
“我知道徐老师住咱家里你不舒服,要不我搬出去,等徐老师身体恢复了我再回来。”
朱行长气的哆嗦:“瞎搞八搞!”转身走出门外。
刚走了两步又回来,用手指着朱怡贞:“我告诉你,你哪里都不准去!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家里!”
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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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在这边有点尴尬,大脑快速运转: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看来还得装傻,必须厚着脸皮,借助朱怡贞的单纯与感激之前,先赖在这儿几天。因为有了足够的相处时间,两人加深感情就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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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皮鞋敲击着木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朱怡贞走了进来。
林楠笙在床上欠身坐直:“哎呀我,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你和你父亲闹的不愉快……”
朱怡贞很爽朗地说:“哎呀,没事的。”
“你父亲说的对,我住在你们家,的确不合适,你还是让我走吧。”
朱怡贞倒了一杯茶,端着杯子缓缓地走到床边,很深情地说:“我太了解我爸爸了,他老是把当作长不大的小女孩,现在我自己能做决定了,他难免有些失落。他现在是既盼望我长大,又不希望我长大。”
林楠笙看着讲话的朱怡贞,目不转睛。
朱怡贞看了他一眼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林楠笙连忙掩饰:“我,不……”
朱怡贞对林楠笙的反应没怎么在意,顺手把茶杯放在他的手上:“赶紧把药吃了吧。”转身在在床头柜上帮他寻找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