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王对住宿要求特别高,最紧张的时候,美王也要把地板和木头的窗栅栏擦的一尘不染,后来随着经济条件的逐渐好转,美王用来擦地板的抹布都是纯白的毛巾,美王的床单被罩没有用坏的,清一色都是洗坏的。院子里的水泥地面每周都要用水冲洗,冲不干净就用刷子趴在地上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刷。
美王不爱出门,就爱在家里呆着,从来没有被朋友家人的旅游计划打动过。
但是美王跟着小白去了好多地方,有名字的景胜,没名字的荒山,兴致盎然,走着怎么也不想走完的路,聊着没有劲头的话题。
有一段时间,因为特殊原因,美王和小白在一个几近被杂草簇拥的小院子借住了一年,屋子像是从七八十年代穿越而来,风起的日子,窗棂会高高低低的吟唱;墙皮像秋天的落叶,咳嗽一声,斑驳的墙面和曾经砌墙的泥沙就会簌簌的往下掉;小小的院子里有三间独立的房子,除了租住的主房,卧室窗外一米远的陪房,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一米高的墙壁依然在圈拢着曾经的领地,房顶坍塌在泥土中间成为一堆泥土,塌陷在围墙里面,还有一间,像是曾经的厨房,如今堆满杂物,房门象征性的锁着,小白和美王住的那间主房优越的彰显着它王者一样的生命力;床像个摇篮,中间是凹陷的,翻个身会吱吱呀呀的响,不管在哪个位置入睡,醒来也会滚落床中间的凹陷处。
回去的那条胡同又瘦又长,房檐上的爬墙虎清翠的枝蔓像舞蹈演员一样伸展着旖旎的腰肢,屋外青砖地缝间挤出来的杂草像流落他乡的隐士孤独而骄傲。
好多个下午,在小白温润的笑里,美王对着房檐上的爬墙虎拍了又拍,照片里的阳光从爬墙虎绿色的叶子当中穿过,温暖明亮五彩斑斓。
以为的不能将就,和觉得不喜欢的行走,原来都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