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夫

我二姨家的国新表弟给前天过生日的老姨夫画了一幅画。我还在他的朋友圈下留言说没得到消息啊,不然,也想去凑个热闹啊。既然错过了,就写一篇小文章吧。

先捋一下亲属关系——我姥爷和前妻育有一女,我叫大姨,年龄大我妈妈不少,早年就故去了。我姥姥续弦后生三女。按在家族里的排行,我分别叫二姨和老姨,三姨是我妈一个爷爷的堂姐,我妈排第四。

我老姨小我妈妈两岁,却先嫁人了。因为我老姨不爱读书,就早早结婚了。

可能是我姥爷膝下无子,所以把两个先嫁的女儿都留在自己身边不出三里的地方。而我爸就干脆做了上门女婿。所以,严格说,我是出生在姥爷家。

事实证明,我姥爷做家族的大当家的是有过人之处的,他的三个女婿比三个儿对他还要好!真是有眼光!

老姨就嫁到本村的第二生产队。离我家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后来,老姨不止一次的说:我可是嫁亏了,看你老姨夫那小样,三块豆腐高,还不帅,我可是没看上他,就你姥爷同意。

我就直接问她:老姨夫对你好不好吧?

老姨就不说话了,或者“哼!”一声。

这明显就是没话可说!因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呢!老姨夫对老姨那是真好啊!一起过了五十多年的老夫妻用生命见证了爱情。或许,他们可能会说:哪里有爱?

可能我从记事起,就认识老姨夫了。这么多年来,说句内心比较公平的话,觉得和老姨夫的关系似乎比和我爸爸还要来的随意和轻松。

我爸太严肃,可能和他做教师的职业有关。而老姨夫就亲切和自然很多。脸上总是微笑着,语气也不生硬。尤其像我这样一个小时候三天两头儿挨一顿大嘴巴子和皮带的“蔫吧淘”的孩子来说,微笑更具有亲和力。

我小时候不爱呆在家里,尤其是我姥爷,姥姥去世以后。我爸总是逼我学习或者干农活儿。而我偏偏就讨厌这些。我就喜欢玩土面儿,玩泥巴,玩水,玩青蛙,玩树上的虫子,甚至在捡来的玻璃罐里养老鼠。

当然,也喜欢去看露天的电影,不论在本屯或者外屯子,而往往换回来的是皮肉之苦。

人的逆反或是逃离都是内心的不舒爽,我就在一次次挨打后选择去老姨家躲避。不仅是躲开了干不完的活儿,还能混口饭吃。

但是,我在老姨家也不消停。老姨夫和他弟弟家同在一个院儿。他弟弟家有两个女儿,比我小一两岁,只要我一去,我们肯定要打架,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骂人还动手,她俩个一起上,我就且战且退抽空还击,有时候常常要用到老姨家的水舀子,木板凳,饭勺子做武器,往往会被老姨大声训斥:“滚回你们三队去,村东头儿不够你玩的啊!”

我就愤愤然,而老姨夫就会站在我一边,训斥他的两个亲侄女,我就偷着乐起来了。

我觉得老姨夫是偏爱我的,所以,就总是放纵自己去淘气。他家园子里有一棵杏树和一棵海棠树,我总是喜欢去摘青杏,也不吃,那东西太酸涩。我就是把里面的白色带浆的杏核拿出来,把尖头掐断,然后抽冷子把里面的浆水用力一捏,“呲”的一下,就弄到玩伴儿们的脸上或唇上,那东西苦,我就开心的看他们的痛苦样儿。

我有时候一摘就是一裤兜儿。我老姨见了必然要骂我的,而老姨夫见了,就说:差不多行了,留几个熟了吃。

那棵海棠树就更遭殃,我常常是拿它当梯子用,我要攀着它的枝干到老姨家的西院我大舅家(不是我亲大舅)的仓房顶上去。因为,在仓房顶上我可以摘到大舅家园子里那棵李子树上又大又甜的干核李子啊!

老姨就怕我掉下来摔着,或者怕我把海棠树枝踩断,总是赶我走。而老姨夫就乐呵呵的看见也不说。偶尔会朝我挤挤眼,意思是说:轻点动静儿,别让你舅妈发现了!  哈哈!这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支持了!

如此,我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记得有一次,我做了个弹弓,就想试试威力和我的准度。找寻了树上的几只小鸟,一个也没有打落。正巧晃荡到老姨家后院,看到她家的几只大白鹅正悠闲的踱步。哈哈!我的目标来了!我躲到矮墙的后面,捡来石籽 ,装弹,拉弓 ,瞄准,发射……啪,巧了,正中鹅头!那大鹅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扑倒。

我知道惹祸了,呆立当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只大鹅于一个家庭的意义,好像今天的一头羊。

要说我也还算聪明,在大鹅的惨叫声招来老姨一家人奔来之前,把弹弓藏到柴垛空儿里。

老姨当时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问我咋回事?我只能说,不知道啊!

老姨夫也心疼的不行,看他那少有的阴沉脸色就知道强压怒火呢!但是,我是真没勇气承认啊!估计,我当时一定是小脸煞白。老姨夫抱着大鹅转身时看了我一眼,我至今都还记得,那眼神里的含义。现在想想一个小屁孩的演技怎么能逃开大人的目光呢!只是,不想计较罢了。

以后,我好像乖了挺长一段时间。

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总要去他家。好像那里有魔力似的。

有一年,快过春节的时候,我看老姨夫从集市上回来,从背着的布口袋里取出两条鱼和十几个冻梨。我认得那是一种叫白鲢的鱼,肉质松懈且多刺,我说:人家过年都吃鲤鱼,那多肥厚啊!你咋买白鲢呢?老姨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脸的歉疚,说:我们一家人最爱吃鱼了,可是姨夫没钱啊!白鲢比鲤鱼便宜很多啊,同样的钱不是就能买更大的吗?你看,我都没买苹果,就买了几个冻梨,糊弄他们哥三个高兴呗,啥时候能把日子过到可以随便吃苹果的时候就好了!

姨夫的这句话在我心里一直没有忘。那时候我也正馋着苹果而吃不到。我想:有一天可以肆无忌惮的吃苹果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吧!

虽然老姨家也没有多余的苹果可吃,但是,自己家房前屋后种的瓜子啊,倒是不吝啬拿出来和大家分享的。

尤其老姨夫炒的一手好“苞米哑*巴”。那火候那酥脆那香味,只有他炒制的才独具风味与众不同。我就常常把自己家的玉米拿到他家让老姨夫帮我炒好,再拿回去。

当然,夏末的时候,最享受老姨夫在灶坑里的烤玉米了。焦黄,喷香,百吃不厌。多年以后,我苦苦寻觅,没有一个人比老姨夫烤的玉米更有味道的了!

当然,除了我去老姨家是有好吃的以外,其他人可能是喜欢老姨家的热闹吧?

我老姨她们两口子,就是那种又好客又爱聊天,和谁都能有话题的人。白天,她家很少有断人的时候,几乎是左邻右舍和她们二队的聚点。尤其是夏天的晚饭后。我记得老姨家没搬家前在老房子时,她家的窗户是上下两扇可以拿下来的那种。于是,到了夏天的晚饭后,她家就聚了好多人,里外两层把她家的窗台坐满。我记得她家的窗台木头被大家的屁股蹭得油亮:用今天的话说都包浆了。

你看我老姨学习不好,前屯子后岭子谁家的小谁娶了谁家的小谁或者谁家和谁家有什么远亲,包括谁家的母猪下了几只猪仔……没有我老姨不知道的也没有我老姨记不住的。她就是是我们村的活字典!

而我老姨夫,是他们队的理发师。全队大人,小孩儿的脑袋他摆弄个不知道多少遍。据说到年末队里要给他加多少工分的。

所以,你就看吧:我老姨夫在屋地下放把凳子给村民理发,我老姨就盘腿坐在炕上和围着的一群人南朝北国的扯闲篇儿,窗前院子里一般如我等半大孩子在疯闹。

用我妈的话说,你老姨家闹死了!可老姨他们却偏偏喜欢这种热闹。

人缘好,是村里对他们一致的好评。也给老姨夫带来好运。老姨夫长的瘦小,很少和村民一起出苦力。队里就安排他“看青”。这可是好活儿,就是夏天巡视队里的庄稼不被猪啊牛啊的啃食,秋天看护成熟的玉米大豆不被偷窃,冬天看护队里的场院和粮仓 。那年月很多家庭粮食不够吃,就趁黑天去偷。“看青”的就是保护队里的物资呗。老姨夫可是聪明人,知道怎样对公和对私:既要维护公有财产又要真正让贫困户度过饥年。因为他办事圆滑,处事周到,村里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庄小精”——就是精明,精干,机灵的意思吧!

有一年秋天,老姨夫负责看队里的瓜地,那时候半夜偷瓜是每个半大孩子都经历的事。我也忍不住香瓜的诱惑,就和我爸说,我想去老姨夫看护的瓜地偷瓜,就是不幸被抓也不至于挨揍。我爸眼珠子一瞪说:  你敢去,丢我的脸,我打断你的腿!

我就真的不敢去了,后来,我还后悔没有过偷瓜的经历。老姨夫说:全村子,我唯一没看过偷瓜的人就是你!我想,那刺激和心痛的感觉多值得体验一下啊!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正如那个苦涩又值得回味的童年一样。

一九八二年,中国的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地承包到户了!

我老姨家也开始了新的奋斗。老姨夫是实干家,什么活计都难不倒他,而且还利落。他和九舅家的大哥两家合伙组成“牛具”,也叫“一副犁杖”。还负责给我家的七亩地耕种和秋收。

于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多了。因为我家地里的活儿都要由老姨夫来协助完成。

那时候我还是个学生,虽然干不了什么农活儿,但是,我爸就是我让和大家一起下地,从春到秋,从下种到收割,都要让我体验劳动的艰辛。

有一回,我看扶犁好玩,就抢过老姨夫手里的犁杖,还试图想操控一下前面的两匹马,结果一定是失败的,不仅犁弯了田垄还惹毛了马匹。

老姨夫看我的狼狈样,接过来重新犁了一遍,告诉我说:你不是务农的料,好好学习吧,像你爸希望的那样,将来去城里坐办公室,别像姨夫一样,一辈子离不开泥土地。

这话我也是记得的,就在我家南山的那六垄地西头的林荫下。

当然,我最喜欢的,也是每年都要和老姨夫一起去做的事,就是除夕那天下午日落后的上坟。

从我姥爷去世时我上小学二年级,到我二十九岁结婚后不再回乡下过年。其中每一个除夕的下午,我都是在老姨家里度过的。

按我们这里的民俗,除夕这天下午日落以后,家里有长辈过世的人家,都要由男丁去后山的“三道沟子”坟场去上坟和接神。我姥爷无子,他的三个女儿家都有男孩来年年给他送纸钱。二姨家的表兄弟因为在另一个村里住,也是这天必去的。而我就随老姨夫和他家的一个表哥一个表弟一起去。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过年是最快乐的事,我往往在那个下午会换上一身新衣,衣兜里揣着瓜子和几块硬糖。在爸爸上班用的手提包里装了纸钱,美滋滋的去老姨夫家里等着一起出发。

按说去坟场祭奠先人是严肃和庄重的事吧?但是,对于一群沉浸在节日里的孩子来说,快乐还是多于怀念的感伤的。

除了我和姨家的俩个孩子,还有大舅家的三个男孩,老舅家的俩男孩,他弟弟家的一个男孩,在姨夫的带领下,一众出发去后山的坟场,像一个小分队,穿过白雪皑皑的山地向后山的一片荒芜进发。

后来我大了,姨夫总会说,你姥爷虽然没有儿子,但是,真的比有儿子的还要幸福呢!

是啊!我亲眼所见,姨夫就是先给我姥爷上坟之后再给他爹爹烧纸的,虽然都在一片坟场也相隔不远。

那时候,我也不用人来教我,会给姨夫的爸爸磕头,我想:故去的长辈都值得给跪拜吧!

我一直觉得,当年我姥爷同意他们的婚事是对的!姨夫真是拿姥爷当亲爹来尊敬呢!

当然,姨夫对他自己的孩子也很好。虽然他的孩子们都不爱读书,对此,姨夫还是有遗憾的。

但是,父亲对孩子的责任,姨夫是做到最好了!

八九年,姨夫靠自己的努力在他们队第一批盖起了四间大砖瓦房,让村民们羡慕不已。

姨夫说,大儿子十九了,要娶上好姑娘没有硬件行吗?

也真是有看中这个的,就在当年,他们队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就同意和表哥相亲了。还吃了定亲饭,过了彩礼。

半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表哥和女孩闹分手了。姨夫觉得有些遗憾。有一天,我找他去我家帮着收土豆,路上看到一只公鸡,他说:你表哥都不如那只公鸡,公鸡见到母鸡还会扑棱翅膀呢!你表哥那老实玩意儿连拉手都不会,能留住女孩?

我当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好多年以后我回头想想才明白。但对这件事来说,我觉得表哥做的也对!

后来,我觉得老姨夫还挺有幽默感的,有一年,帮我家杀完猪之后喝酒,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路上,他和我九舅家的岩表哥吹牛说:你别看我个子小,但是我摔跤不服谁。我岩表哥也喝多了,他比我老姨夫高大且年轻,借着酒劲就更虎了。于是两个人就在冬天的夜里在雪地上搂抱在一起了。

我那时候还是个初中生,哪里有力气分开他们两个醉鬼。于是,我们三个就扭在了一起。磕磕绊绊的就弄到了一个大沟边儿上,我喊叫和提醒也没用了,这两个人就滚落到三层楼高的坡底下去了。

我之后分别去他们的家里喊人,据说姨夫还丢了一只鞋子。被老姨一顿臭骂。

我上初中那几年,一到秋天学校就放半个月的假,我家地少。我爸就让我帮我老姨家干活儿。

我老姨夫一看我来帮干活儿了,就开心的笑,他的牙齿很白,脸上的皱纹有点多。每次看到我痛苦的不爱干活儿的表情就说:知道你爸啥意图不?想脱离农村不?那就好好学习!

当那年夏天,我真的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去县城住校的时候。姨夫拍拍我的肩说:孩子,一定要考出去,等你有出息了,也带姨夫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当我真的在城市定居的时候,多次邀请他来玩,他却一次次回绝了。我知道他怕给我麻烦。

前几年他真的来我所在的城市,是表弟带他来看病的。我陪他去的医院,开了药。中午我特地给他找了一家川菜馆子,心想他也没去过四川,给他换个口味尝个鲜。

当水煮鱼上桌的时候,姨夫说,这鱼,这么吃不是吃瞎了吗?我知道,我的自作主张是错的,该带他去吃东北菜啊!

可是,任我怎么挽留,他也没能去我家住一晚。我觉得似乎姨夫拿我有些生疏了!

今年夏天,也就是他家最早的那个西院老邻居,我大舅去世了。他和我妈妈是一个爷爷,我小时候总拿他当我亲大舅叫。我对他很有感情。就回村送他最后一程。

那天,老姨夫也去了,人明显苍老了很多。他和我爸爸同岁,我爸因病去世六年了。看到当年一起和我爸喝酒的老连襟我的老姨夫,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爸爸。那心情就和写到这里又要流泪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好好保重身体!

老姨夫微微一笑:哎!我活着有啥意思,也不能种地了,也不能干重活儿了,不像你爸,要是活着还能开好几千块钱的退休金。

我说,姨夫,我宁肯让我爸一分钱也不开,就像您一样的健康的活着,能做到吗?

姨夫开心的笑了:你要这么说,我还是幸福的。

我搂住他,在他耳边说:是啊!您现在是该好好享受晚年了,儿孙绕膝,一大家族和睦温馨,你的重外孙都四岁了。你的大孙子今年也考大学了,你还有啥不快乐的呢!

姨夫转头凝视我:是啊!我该觉得幸福啊!

人生,在追求什么?

我问:姨夫还喜欢吃鱼么?

他笑:吃够了!

我又问:姨夫,还想吃苹果吗?

他大笑:不吃了!满炕上轱辘也没人吃了!

我再问:还想干嘛?

姨夫思索一下:原来每天晚上喝二两,现在也戒了。

停一下,他感叹说:这是最好的生活了!

他又笑了,牙齿还那么白。

我抬头看看天空:那么高远,那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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