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清·纳兰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实我特别喜欢像上图那种有生活痕迹的图片,带给你无限的想象。
你可以想象老屋子里曾经发生怎样的故事,住在这里的人怎么生活,什么时候掌灯,什么时候起床,他们有过怎样的悲欢离合,大人们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秋天赏月,冬天赏雪,春天观花红,夏天听虫鸣,小孩子在院子里奔跑嬉戏捉迷藏,一天天长大。
一辈一辈,老的小的,那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全球疫情大爆发已经成为一种常态,而且势不可挡,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有时候都会忘了查看消息,不过每天新闻里还是在不停的讲,估计这样的新闻要伴随我们一两年了。
转载楼前左右各有两株桃树,来天津这几年,我都不记得它们是否曾经结过果,但文瑞说她吃过的,记不得是什么了,但总归吃过的绿色果子。
像我们这种年龄的人,记忆已经开始衰退了,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有些事可能是想象了,其实文瑞和我一样,糊里糊涂,我就不说她了。
只是这差不多星期六日才开得七七八八的花儿,今天已经有好多花瓣飘落了,转载楼前落英缤纷……
陆游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龚自珍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想不到那么多,我只觉得她们在树上很美,飘落下来更美。
这几天张小妞去她奶奶家了,牛气轰轰走的,好像她走了,剩下我们都活不好了——换换环境其实挺好,至少我们能消停一段时间。
其实我一直处于一种很焦虑的状态,张小妞已经初三了,马上就中考了。她是个兴趣广泛的人,学习并不在状态,本来每天上学老师抓得紧,还可以接受。结果寒假就赶上了疫情,不能出家门,不能去学校,不能锻炼身体,每天都拿着手机、平板,从早到晚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上课上课上课,至于是不是真的上课,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眼睛都搞坏了,还不知道她学了多少。
未知的才让人恐惧,但我也想到了,恐惧是没有用的,只有她自己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有了学习的主动性,才能让一切好起来,所以急不得。
再说说家里这个老的,我爸,脑梗多年,只能坐轮椅,所以脾气躁,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出一些花样。
冬天的时候,爸嫌天气冷,跟妈说:把咱家那块羊皮找出来,给我做个羊皮兜肚肚!我们家原来好像是有一块羊皮,妈说我不会做,我把羊皮给你找出来,你自己做吧!爸也不会做,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有一天爸说:给我把梅花针找出来,扎几根就好了。梅花针是什么呀?谁也没听说过呀,好像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吧?可听我爸的口气,好像我们家就有这东西似的。妈说我可不知道家里哪有梅花针,干脆把缝被子的针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在身上扎个梅花吧!爸也没办法,他也舍不得在自己身上扎呀!哈哈哈,把我笑死了。
有时候爸又问我们:我是谁啊?这在哪儿呀?我们要说他的名字,他还将信将疑,有时候妈嫌他心烦,就说你是王八蛋!人家马上就生气了:你才是王八蛋!其实他是装的,装糊里糊涂博同情呢!
前段时间爸要去武家花园,还有武家巷,这些都在我们以前的山西太谷,不管啥地方吧,现在都不可能回去了!
这两天也是要走,不去那两个地方了,反正是回太谷,说司机昨天就和他说好了,现在楼下等着他呢。我们说你这一天哪也没去,怎么我们就没看见有人来和你说话呀?还有你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还有人拉你?你们不懂!我们不懂吧,我们还看不见呀!
爸又尿床了!我妈骂他,他说:不是我尿的,昨天晚上奶牛子来了,在我床上尿的。问他奶牛子是谁,他说他们村里放羊的。我说干脆给村里打个电话,问问奶牛子昨天到底来没来。爸好像有点害怕,就不提这个话题了。
今天早晨他还在床上,就说,我都100多了呀,意思你们还让我自个站起来呀,还让我自个推轮椅啊!妈说你不是100岁了,你是500岁了!爸成彭祖了!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爸坐在轮椅上又说:我都100多岁了呀!我妈问他:到底多少岁呀?爸说一百零几了。我说我奶奶2009年死的,94岁,活到现在也是一百零几,你和我奶奶同岁啊!他说我不和你说了!
我们家这老的小的,天天好戏连台,气也气过,乐也乐过,但还得在一起——非常时期,全家人在一起,没病没灾,才是最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