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不想像妈妈,死后才做一只自由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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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朋友们》讲述的是作家朴莞和妈妈及其老朋友们的故事。

朴莞是一个三十多岁大龄单身姑娘,妈妈和她老朋友们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了,另外还有一个九十岁高龄的外婆。

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狗血人生,今天要讲的是其中的一位,晶雅。

晶雅要离婚的消息震惊了老朋友们。朴莞举双手赞成,她称之为“晶雅阿姨终于举起了复仇之剑”。其他人的话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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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干嘛要折腾”

“五十年都凑合过来了,怎么就不能凑合过下去”

“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啊”

晶雅是在妈妈去世之后决定离婚的。年老的妈妈在医院去世前希望晶雅能舒舒服服地生活,像天上的鸟儿一样自由。

妈妈一生操劳,死前没能像鸟儿一样自由,死后应该会变成天上的鸟儿吧。

妈妈的死是最终促使晶雅下定决心的直接原因。至于其他原因,五十多年的生活中可随便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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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嫁入婆家,只享受到一天二人独处的蜜月时间,此后五十年里,养育三个女儿,照顾公婆和八个兄弟,没有一天是属于自己的时间。

苛刻的婆婆一言不合就抓着她的头发乱吼,孕中依然做体力活儿,丈夫石均视而不见她的身体不适,导致孕中流产。

女儿们成家立业后,晶雅每周定期到女儿家打扫、清洗、做饭,换来的却是女儿的抱怨和不满。丈夫对待兄弟出手阔绰,赠送房产,而对待她却连两个汉堡包的发票都斤斤计较。

整日里骂她吃得像猪一样多,身体像猪一样壮。在自己遭遇车祸惊恐中一夜未归时,丈夫依然没有任何的关心和询问,只是一味责怪她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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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晶雅的离开,所有的人都未当真。

女儿抱怨她不顾爸爸的感受,自私自利。丈夫大笑她四天不到肯定得回来。可是,她签好了离婚协议,在朋友们的帮助之下,找了一处小房子搬了出来。

朋友喜慈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呼呼大睡。五十年来最安稳的沉睡,没有丈夫的嫌弃和责骂,没有女儿们的抱怨,她拥有了解脱般的自由。

而相比较之下,原本都无视晶雅的存在的家人们,在她离开以后逐渐意识到妈妈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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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丈夫,连电饭锅也不会用,只能厚着脸皮去朋友家蹭饭。女儿们因为一边要照顾爸爸、孩子和老公,一边是脱不开身的工作,不由得叫苦连天。

晶雅的生活大概是许多全职主妇的生活缩影。在大男子主义的情结作祟下,晶雅虽然承担着照顾家人衣食住行的全部,但在地位上却是整个家庭的附属品。

其实晶雅之所以失望伤心,并非全是因为辛苦的劳作。而是自己的付出要么被视作理所应当,要么被无视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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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认为,“女人就是要洗衣做饭干家务啊,男人怎么可以干呢。”

“女人怎么能参加祭祀仪典呢?不吉利,做完饭就出去等着吧。”

“像猪一样的女人,会有什么危险?”

女儿们说,“妈妈怎么还不来打扫,为什么总是不按时来,都打乱我的作息了。”“爸爸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么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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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不和谐的画风也深深地影响到了孩子。

晶雅的大女儿是自幼被领养的。小的时候被猥亵,跟爸爸哭诉,却被爸爸怒骂,性格变得沉默,长大结婚后遭遇丈夫的家暴,也选择了沉默。

原以为女儿生活幸福的晶雅得知真相后,心痛不已,也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感受不到爱和幸福的自己怎么能让女儿生活得幸福呢。

她选择了离婚,同样也劝女儿选择离婚,过正常的健康的生活。

人们总是愿意勉强维持凑合,其实只不过是在用表面的完整来掩饰内在的破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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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暴力、缺爱、缺乏起码的关心、信任和温暖的家庭里,孩子的人生很大程度上会是父母人生的轮回。

因为家庭的环境、父母的关系,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到她的婚恋观。

我们家有一个很好的邻居。他们都是很热心的人,在我的父母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过他们很大的帮助,至今都令人难忘。

我小的时候,经常围坐在大人们身旁,听他们聊天。有的情景和内容给我非常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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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家的女人常常聊着聊着就掉眼泪,原因是聊起了年轻时候的往事。丈夫很孝顺,只要婆婆“一声令下”,他的拳头就挥向了她,绝无二话。

但是她忍了,用她的话说,“在农村是不可能离婚的,家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熬到老就好了,孩子还小。”

有的时候,我在想,与众不同是多么让人心生忌惮的事么?会令人恐惧到胜过拳打脚踢的滋味么,能够数十年忍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的人,竟然连出走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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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男人的依附有着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传统,不止是传统和男权主义强加给女人的,很多时候,女人本身就自觉做到了心悦诚服。

仿佛没有家暴就不是正常的家庭生活,时间久了爱情就一定会变成亲情,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若是吭一声,你就是怪物和奇葩。

这些理论只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扭曲而已。

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需求,就找一些“遮羞布”蒙住自己的眼和心,假装看不到,假装听不到,好让自己的假象都是真相,好让自己的需求和呐喊都是幻觉。好让自己假装真的不需要爱,不曾受到过伤害。

事实是,我们都需要爱,我们都需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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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请深爱,如果没有爱,就自己待着,自爱。不要让原本就势单力薄的自己屈从与停留在表面完整的“邪门歪理”。

邻居家的姑娘后来嫁人了,同样遇到了家暴的问题,丈夫好吃懒做,多次当众打她,旁人对她的安慰是“老了就好了”。在多次回家哭诉无果后,她接连生下了俩孩子。

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听家里人说,整个人因为终日劳作变得又黑又瘦。当初,那是一个高挑白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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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在面对“要不要喝下愚人水”这个问题时,姜思达的回答是“不喝”,他说反驳对方的观点,大意是当全世界都喝下愚人水,貌似只剩下孤独的自己。

但是我们不孤独,我们可以跟自己诉说,这是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人。

另外,就算全世界都疯了,看似都一样了,但是你怎么就能肯定疯的点是一样的呢,疯得不一样,还是孤独。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孤独,还不如选择自由自在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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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雅的丈夫最终发现是自己离不开老婆,于是拿着存折和旅行团的订票去往晶雅的家,企图挽回晶雅的心。

但是晶雅并不为所动,悠闲地在自己的小屋里吃东西、看电视、跟老朋友打电话,哈哈大笑…

再后来,她和老朋友们自驾去旅行,用他们的话说,“反正最后都要死,不如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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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雅开启了以自己为重心的生活模式,自己为自己做主,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是靠攀爬大树过活的藤蔓。

这种对生活的前所未有的掌控力让她感受到自由和力量,甚至面对衰老和死亡都无所畏惧。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狗血的,每个人都在走向死亡的终点,这是无可辩驳的真相。也正因为如此,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机会和时光弥足珍贵,有生之年,还是要实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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