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把“第一次”,留给了北京。

写在前面:

之前写过一次我和深圳的初遇,一个在北京实习时候认识的小姐姐给我留言说,“你这才哪到哪啊,我刚来的时候可比你惨多了”。于是,以下是她的故事。

来北京之前,我也设想过关于生活的无数种打开方式,或孤独或辛苦,却从未想过迎面而来的会是这么多的不顺畅。这座城市给我带来诸多关于未来期盼的同时,也带给我同样多的绝望和失意。

01第一次醉酒

第一次参加部门聚餐的时候,我才刚入职不到一个月。那是我离开学校后第一份正式工作,原本以为大概就像大学里的小聚会一样,大家吃吃饭聊聊天玩个游戏,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就喝饮料。

然而还没开始上菜,服务员就已经整整齐齐的摆上了十几只杯子,倒上了酒,并且贴心的为我们加上了冰块。每人一杯,说是要饭前先走一轮。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酒瓶,40多度的白兰地,猛忽然心头一凉,脑子里迅速的搜寻着有没有什么可以不喝的理由。

在我纠结到底是说大姨妈还是酒精过敏更好一些的时候,已经有人端起杯子准备站起来。于是,在同事们对领导的感谢声中,我脑子一片空白的喝下了人生中第一杯高度酒。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又是敬酒又是回忆又是玩游戏,大家看起来都很尽兴。那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为了保持清醒以及尽可能躲掉两轮,我中途至少去了六趟厕所,吐了两次,用冷水洗了N次脸。

结束的时候还勉强可以自己叫车报出地名,结果在出租上睡着,被司机叫醒结账。到家就倒在床上,半夜醒了好多回,只觉得胃也疼头也疼,难受了一天。

可即便如此,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依然没有开口拒绝的机会。

02第一次被甩锅

在看到《无问西东》里,张果果替上司背锅,最后只能以离职收场那一段时,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职场都是这个套路啊。

想起刚做实习生那会,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多的活,挨最多的怼,还要每天安慰自己,初入职场,这些都很正常,不能太玻璃心,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一次被正儿八经的甩锅,就来自我的直属上级。那天她临时请假没来上班,在微信上交代我跟进一下她这周的设计需求,然后给我发来了文案和要求,说这两天有急事顾不上这个,全权交给我,拿到之后直接用就可以了。

说实话,替人去跟设计是件挺难办的事情,主观性太强,我内心很不想答应,却又没法推脱。

第二周上班的时候,果然东窗事发,领导在周会上直接提出了N点不合理。设计师那边直接表示需求就是这么提的,而且设计完成之后的沟通也表示没问题。于是下一秒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事情她请假之前就已经都交给我了,可能跟进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尽管我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是面对众目睽睽的质疑,在本不属于自己的批评扑面而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后来,因为同事工作流程交接上的失误,一件事我找BOSS签了三回字,解释了三版原因,最后还是耽误了进程被用户投诉。两个人一起负责一项工作,结果每次被质疑,都是以我考虑问题不周全收场。明明每天下班前都会进行一次工作汇报,出现问题的时候,经理还是会义正言辞的质问我,为什么做这个动作之前没有跟他商量。

再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心如止水,没有了波澜。

03第一次失恋

收到男朋友发来要跟我分手消息的时候,我正处于试用期转正评估的关键节点,经理刚跟我说完最后一个月要更加用心一点,争取能有所突破。可我的心情却随着这条消息跌到了谷底,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累了”。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下班回家了,脑子里回想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这两年。那是我们开始异地的第六个月,他在长沙而我在深圳。和很多异地恋的情侣一样,我们聊天的频率越来越少,从每天视频变成偶尔语音,再后来就只剩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表情包。工作量大的时候,每天晚上加班,到家倒头就睡。更别说原本约定的每个月见一面,没有时间,也没有钱。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一张北京到长沙的机票,没有带行李也没有跟leader请假,直接就冲到了他公司楼下。接到我电话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的不理智。我其实很想用力挽留一下这段感情,什么面子形象立场全都放下了。

可是当看到他红着眼睛说出“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还是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句“算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异地恋让他疲惫,而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他喜欢上了别人。很俗套是不是,可我第一次失恋就遇上了,并且来的猝不及防。


04第一次被辞退

从长沙回来之后,其实还挺难过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好好吃饭。长期饮食不规律所积累下来的问题一下子爆发了,常常整夜整夜的胃疼,脸色差到坐地铁都有人主动让座。再加上年底剧增的工作压力,我的状态特别不好。写内容没有灵感,做PPT没有思路,数据分析也总是出错。

转正评审的前两周,当leader第三次把我叫到会议室,问我为什么交出来的东西质量为什么这么差,用户报告为什么做的这么烂,完全是在浪费他时间的时候,我就预感自己大概是没办法转正了。

果然,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遗憾败北。

把工位上属于我的东西一样一样清空,离开公司的那天,回家之后我大哭了一场,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糟糕的一段时间了吧,工作乱得一团糟,隔三差五被领导批评、失恋、离职、窝在家里整天整天的不出门、半夜肠胃炎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对生活失望到了极点。

可面对雷打不动的房租水电,一日三餐,还是要打起精神保持微笑和自信,去一个又一个地方面试。

重新找到工作的那天,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我对着阳光拍了张照片,换了新的头像,感觉好像又活过来一回。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尾声:

北京真的很大,大到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经不起任何波澜,融汇在了每一个人相似而又不太一样的人生经历里,最后只剩自己记得,随着你的离开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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