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杆平衡的称。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埋头看我的习题,没有人打扰。
妈妈好像很满意我现在状态,她总是给我很久很久的拥抱,让我有种错觉,以为她真的是我的妈妈。我承受着这个家带给我自以为是的温暖,然后期待有一天可以爆发,就像温顺的绵羊突然发狂,支离破碎。
一直以来,我都是深藏着恨意的。
直到遇见初章,在我的周围慢慢地将我一步步建立的篱笆拆掉;遇见严颜,总是有无数的鸡汤;然后是简明朗,就像忽而的阳光,但是我最后还是关上了那扇门。因为害怕迷失,所以拒绝。
今年的平安夜意外地下起了小雪。
自修结束后,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开始计划着彻夜的狂欢。我走在飘着雪的路上,经过漫长的河堤,我好像看到了奔跑的初章,他对着我邪邪地笑着。抬头,只看到简明朗。
“一起走吧!”
“为什么呢?”
“只是想和你一起毕业......”
有些牵强的理由,可是为什么呢?他的出现是在提醒自己吗?现在的我不是为所欲为的年纪,所以我要告别,坚决地告别。
简明朗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安排好的借口。
于是,当我们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看到初章站在不远处,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却发现简明朗的手正撑着我的肩膀。
初章说:我要走了,去美国,打球。
“一路顺风!”只想得到这四个字,心里好像揪着疼的感觉。
然后是沉默,沉默过后是初章转身离开的背影,被浑浊的路灯拉得无限长。
我记得我哭了,没有声音却感觉撕心裂肺,简明朗轻轻地抱着我,我想这辈子我也许不会遇见第二个初章,这样热烈并且温暖的少年。
第二天,我发烧了。
后来,他们说初章和严颜一起去了美国。
我依然为着高考在努力,简明朗已经有了保送的名额,但他还是每天上课下课,帮我分析那些绕不清楚楚的化学公式。
偶尔,经过篮球场,我还是会想念那个挥汗如雨的男孩,你是否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