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血统论)早已重建得固若金汤,俯瞰着左右的异端。-----张承志 《心灵史》
张承志的这本书我在多年之前阅读过,这也是在汉语写作中涉及宗教信仰的书籍之一。在这片土地上,完备的宗教和朴素的信仰都被改造的服服帖帖了。而能以文字形式记述信仰的文字,本身就已是残喘。
张承志的《心灵史》是关乎一个名为“哲合忍耶”教派的发端与传承。我在《神堂记忆》这本书中恰好与这本书擦身而过。因为《心灵史》中涉及“陕甘回变”的历史记述,在《神堂记忆》中有关于水库移民的田野调查中也回溯到此段历史才算完备。
对于宗教来讲,我唯一反复阅读过的是和合本的《圣经》,而我的《圣经》启蒙老师是冯象先生,因为他的一些笔记,才让我得以对《圣经》的阅读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同时《圣经》作为一本优秀的文学写作范本是绝佳的。《圣经》的语言文字之美需要时间的揉搓涤荡才能逐一明白。
宗教之与人心的填充,我无法言说。对于宗教我也是门前止步。我更愿意相信科学、技术与心灵。就好象Jobs若没有远东的印度之行和日本的禅修,他的事业一样会在某处止步。
前几天看到一篇关于日本茶道的文章,有提到千利休禅师创建的茶道,在千利休的茶道中,也就是要臻至“Wabi--Sabi”的境界,在此种茶道中,体现了最接近本真的朴素和质朴。例如一个寸尺见方大小的茶室,容不得多一分的装饰。粗糙和简单的茶具,以及仪轨化的喝茶程序。在这样的茶间斗室中,对物的任何苛求都是偏离茶道的妄想,而正心诚意的以茶为中心却偏偏不是茶道本身。同理,只有这些都具备时,茶道方从袅袅茶香中浮现出来。当下一瞥,静默无声。
此种感觉与我之前阅读《习箭修禅录》中所阐述的是一样的道理。在箭术的层次上,目标不是在远方,而是从来都在箭尖那个位置。心思妄想和意乱神迷才导致“中或不中”这个结果的发生。尤其是《习箭修禅录》这本书的最后几章,读者才能慢慢进入松手、脱弦、激发这个瞬间过程,而那位师傅平静的一箭掠过无数的疑问和傲慢。就如同卖油翁所言:“无他,唯手熟耳”。
这些深达内心世界的东西,是我未曾触碰的领域。我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异端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