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汹涌的海
无忧美文
初见海的样子,是十多年前在广东惠州市的淡水镇。那里的淡水湾有片度假海滩。海水是蓝色的,异样的宁静,一眼望不到边。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璘璘波光……
我们在沙滩上雀跃奔跑,在海水里嬉戏打闹,觉得与大海是那么的亲近。
然而,这次去启东见到的海,却有点让我措手不及!
小镇位于南通市的启东县,属平原地带,奔波近五小时到达目的地,见到了朋友20多年未谋面的同事。
同事开一街边小店,没有预料中的热烈拥抱,平常的寒喧,让我有点失落,这是个老实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小镇上守着一爿小店,守着老婆和一双儿女,安逸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说话间,他的老婆从外面回来了,嗓门大,快人快语,数落男人不大会做生意,不会跟客户勾通,男人在旁边搓着手,憨憨的笑,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好像是男人猛然想起来了,跟女人请示带我们吃饭。
小镇很大,房子都只有三四层,不高。到一小海鲜店吃海鲜。三菜一汤,我都叫不出名了。女人跟我解释大店都关门了,老友多年一见,我很希望他们能把酒话思情,我很想分享那份老友重逢的热烈氛围,也抚慰我那颗稍感失落的心……女人又跟我说男人从不喝酒,而且小镇上酒驾查得凶,其实我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怕花钱。这是个精明而又可爱的女人。时不时又数落男人几句,说话间,菜上来了,海鲜的确很鲜,尤其是那海鲜汤,有着独特的味道。女人直接拿自己的勺子在汤碗里喝,弄得我再也不想去碰那碗汤了,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自己的日子里活得坦然,知足而又有点小计较……
在兴致勃勃来的路上,脑子里满是浪漫的海边风情,吹着海风,耳听海浪,吃着现捞的海鲜,咪着小酒,醉眼看两个男人豪迈的划拳喝酒,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在推杯换盏中尽情释放……
在小饭馆吃过晚饭,男人和女人带我们去海边。夜色昏暗,沿海堤可隐约看见一排房子的轮廓,据说是准备建来度假的,打开车窗,海堤外一片茫茫,只听见海浪的咆哮,不似我曾在广东听过的海,那么宁静。
那晚,我们宿在小镇,近在咫尺的海,却并未枕着海浪声入眠!
心中始终有点不舍的惦念,睡得并不安稳,起个大早,去看海!依然沿着昨晚海堤而行,下着濛濛小雨,风却劲厉,肆虐的撕扯着头发,脸吹的生疼,海堤边新修的度假区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基本峻工,只待招商投入使用。海港内泊着一些避风的渔船,岸上有人在买卖新打捞的海鲜,更多的是皮皮虾,螃蟹,混着浑浊的海水,有些丑陋,不似大商场玻璃缸内的海鲜那么光鲜!
下车走在海堤上,风呼呼的刮,海浪声带着点狠劲,听着有点儿心惊,这时才认真的打量这片海,海水一片浑黄,茫茫无边,有艘渔船在海浪中颠波,好几次让我以为它会沉下去,差点尖叫出来。这是我见过的最汹涌的海,带着澎湃的激情,给小镇上的人们注入生命的热血和大自然的馈赠……
这是我见过的最另类的海。小镇上木讷的男人和自以为聪明的女人,让我心中的热望哽在胸口,而这片生机蓬勃的大海,让我积攒了多时的感情喷薄而出,无法自抑,不顾海风凄厉,我们沿海迎风慢行,任海浪叩击心扉,任海风扯起衣角,吹乱头发,唯有这样,我丰沛的情绪才得到了充分的慰籍……
这片海完全颠覆了我从前对海的认知,以为宁静蔚蓝才是海,其实真正的海是野蛮的,有着让人心悸的神秘感,我从前见过的海,只是被养在深闺中供人观赏罢了!
这样的海,小镇上朴实的人们知足的生活方式,在我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大自然给予人的馈赠是慷慨的,而人们回赠予大海的,是一生依偎在大海身边,不离亦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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