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红楼梦》第九回人物关系梳理与内容分析③—学堂闹事看贾府子弟(2/2)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看了学堂打闹一段,仔细想了想,觉得打闹来自贾蔷的挑唆;根与薛蟠有关;秦钟本是个同性恋;贾代儒与贾瑞的学堂管理组合是贾府没落的征兆。

(三)秦钟是“情种”

秦钟首次被提及是在第五回,秦可卿让叔叔贾宝玉在自己卧室休息,一嬷嬷说不合适,这时秦可卿说出与宝玉一样大的弟弟秦钟,暗示宝玉只不过与秦钟都是孩子,睡在自己这里无妨。

面对跟自己弟弟一样大的叔叔宝玉,秦可卿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临时决定的,还有一种可能即是,宝玉早闻秦可卿香艳之处,故意想要进去看看。

正由于秦可卿在前铺垫了自己的弟弟秦钟一句话,第七回里便出现了宝玉与秦钟的不期而遇。

宝玉与秦钟第一次遇见的描写很精彩,与宝玉与黛玉的第一次相见描写有得一拼。

且看,宝玉自见了秦钟人品,心中便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秦钟自见了宝玉形容出众,举止不凡,更兼金冠绣服,骄婢侈童,秦钟心中亦自思道:“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人溺爱他。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他耳鬓交接,可知'贫窭'二字限人,亦世间之大不快事。”二人一样的胡思乱想。

忽又有宝玉问他读什么书;秦钟见问,便因实而答。二人你言我语,十来句后,越觉亲密起来。

可见,宝玉与秦钟第一次遇见后两看相惜,个性意合,约定以后一起去贾族家塾中学习。末尾曹雪芹给俩人相见恨晚的定性是“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这成了两人关系的判词。

宝玉与秦钟,相处甚欢,志趣相投,关系如同女孩子间的闺蜜关系,而且俩人确实都有些女儿之气,但要评说,俩人只不过就是好哥们吧。


第八回,秦钟之父秦业已得知儿子可进贾府私塾学习,成名可望,十分喜悦。于是在短期里为儿子东拼西凑了二十四两贽见礼拜见贾代儒,可见,天下为父者也是盼子成龙!哪里能想到“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

这第九回,秦钟本性渐露。宝玉因跟秦钟同来同往,同坐同起,关系愈加亲密。又兼贾母爱惜,也时常留下秦钟,住上三天五日,与自己的重孙一班疼爱。因见秦钟不甚宽裕,更助他些衣履等物。不上一月,秦钟在荣府便熟了。

宝玉这时也不管叔侄关系了,让秦钟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鲸卿”,秦钟也只得混着乱叫起来。

贾府学堂都是本族人丁与亲戚子弟,但人多也未免龙蛇混杂,下流人物在内。宝玉、秦钟花朵一般的模样,秦钟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宝玉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情性体贴,话语绵缠,两人关系更加亲厚。所以引起学堂同窗人起疑。

学堂里还有两个多情学生,生得妩媚风流,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的,他俩本是薛蟠起龙阳之兴后所弃的旧爱,正在失落时遇见了宝玉与秦钟。

于是四个人互相留情,虽四处各坐,却八目勾留,或切言托意,或咏桑寓柳,遥以心照,却外面自为避人眼目。学堂里几个滑贼早看出这形景来,都背后挤眉能眼,或咳嗽扬声,非至一日。

这日也因秦钟和香怜挤眉弄眼,递暗号儿,二人假装出小恭,走后院说知心话,被金荣跟踪,于是由此衍生出一场学堂闹剧。

金荣能捉住秦钟把柄,一来他也是被薛蟠所弃的旧爱,心情本就不对劲;二来看见香怜被秦钟看中,心里还带着酸。所以听秦钟问香怜那句话“家里的大人可管你交朋友不管?”便很快捉住话柄刺激俩人。最后导致言语过激,搞得学堂乌烟瘴气,打起群架。

从这里可以看出,秦钟本为少年,得了贾府的接济,交了宝玉这个好友,进了贾府学堂,跟一干贾府族人子弟在一起,却没想到在学堂里没学到什么,却把薛蟠的龙阳之好发扬光大了,一窝为争爱引起的争风吃醋、荒淫糜烂之气充斥学堂。

秦业无法想象,把自己的儿子送进这种地方学习;秦业更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在里面的表现早超出了自己能想象的范围了。

与其说秦钟陪着宝玉学习,还不如说宝玉是赔着秦钟在自家学堂里荒废青春,可见,贾政听宝玉要去学堂学习前的训话是说对了的。

贾政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对学堂早该有所耳闻,却不管不问,不作为,的确令人难以理解。这应该也是贾府没落的象征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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