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已有一位夫人,但他依然不改逛青楼的嗜好。有一天,他和张之洞幕府的一干同僚同去青楼寻花问柳,当他们要的茶点端上来时,他听见侍女招呼用茶的语调有些异样,于是,他抬起头看了看侍女,只见侍女五官精致,皮肤白晰,她发现辜鸿铭看她后,马上谨慎恭敬地哈下腰,精通日本语言与文化的辜鸿铭瞬间就明白了,他用日语问道:“你是日本人?”侍女听到日语,瞬间感动得流下眼泪,辜鸿铭见状便把侍女拉到一旁,询问究竟。原来,这名侍女名叫吉田贞子,她的父母来在她小时候就来到武汉经商,她长大后便前来武汉寻亲,没想到遇上坏人,被卖到此处,成了此处的一名侍女。辜鸿铭听后同情心大发,便掏出二百两银子钱给贞子赎了身,并给了她些路费,让她去继续寻找自己的父母。
原以为一面之缘就此罢了,却不曾想,一个月多后的一天,辜鸿铭上街买纸墨,迎面遇上个无精打采的女子,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贞子。她告诉辜鸿铭她已经在街头巷里找了一个多月了,依然毫无父母的音讯,银子也快花完了,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辜鸿铭对她很是同情,于是领回家安排在家中暂且住下。辜鸿铭的家中还有个原配夫人,名叫叔姑。是个旧式中国妇女,他对辜鸿铭的风流多情自然是了如指掌,于是在她的一心撮合下,辜鸿铭便娶了贞子做妾。从此辜鸿铭便夜夜与贞子相伴而眠,对贞子宠爱有加。辜鸿铭还对外界声称:贞子是他的“安眠药”,没有这个“安眠药”,他便连觉都睡不好。旧时男子在家中说一不二,自然有时言语行为中有些现在看来过分的地方,叔姑做为一个旧式女子,自然是全盘接受,但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贞子,却是有自己的个性和底限的。有一次,辜鸿铭不知为何惹怒了一向温顺的贞子,贞子晚上便早早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插好门,任凭辜鸿铭怎么叫门也不打开。如此这般持续了半个月,辜鸿铭在这半个月里没睡过一个好觉,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 辜鸿铭决定向贞子认错,负荆请罪。于是,当早晨贞子起床时,他便恭恭敬敬在守在门外,贞子打开房门后, 他便赶紧打好洗脸水,贞子洗完脸后,他又赶紧端上贞子喜爱的早点,活脱脱一副仆人模样。等贞子吃完早点,他又奉上早已拟好的一套甜言蜜语:“夫人,以前都是我的错,还请夫人原谅,夫人要是不原谅我,我就每天像今天这样伺候夫人,直到夫人哪天原谅我为止。”一个学富五车,连清庭重臣张之洞都奉为座上宾的大学者,如此这般甚是滑稽,贞子忍俊不禁,“噗哧”一笑,二人又和好如初了。
虽说辜鸿铭的家中已有俩位风格迥异的妻妾,可这又怎能拴住他那颗生命不息,风流不止的心呢?所以,辜鸿铭与贞子的蜜月期过后,贞子怀孕生子,辜鸿铭便不时地流连于青楼妓院,贞子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表示出不满,可之前那颗倍受娇宠的心灵,又怎能真正容下男人移情与他人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场面呢。虽说日本女人地位也不高,但明治维新后,随着日本社会的迅速发展,日本人的思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女子地位也有所上升;受过良好教育的贞子,又怎能如中国旧式妇女般无底限地忍让呢?虽然贞子心生不满,但因她无力改变自己的现状,况且辜鸿铭在家中依然很尊重俩位妻妾,她便只能独自黯然神伤。丰裕的物质生活也没能完全抵消掉贞子内心的忧郁,在贞子进入辜家18年后,留下一个儿子的贞子走完了她36岁的短暂人生,芳华已逝。
辜鸿铭悲痛不已,他将贞子埋葬于上海的万国公墓,并在墓碑上刻着辜鸿铭亲自撰写的悼亡诗一首:此恨人人有,百年能有几?痛哉长江水,同渡不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