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有些找不到调儿了。我告诉自己: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
不能忍受别人语言的攻击,所以用恶毒的语言和激烈的话语掩盖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可能什么都有,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怕如果别人吼了我我没反驳,那些压抑的东西就在这个缺口处奔涌而出。
一些片段式的东西,和我一样四六不着的跳出来。
黑暗里,我看不见陈方的表情,我说:你不懂,就像别人提刀宰了你,要是一下子就死了吧,没啥想的,因为已经蔫儿了。但是吧,如果一刀下去,只是造成了残疾,你就会想很多东西,你会想啊要是下刀重点儿就好了,直接去了,没有后续这么事儿,你也会想啊,要是刀轻点儿,偏点儿,指不定就是点儿皮外伤,残疾都算不上,多幸运的事儿啊。
说完以后,我只知道陈方转头看了我一眼,但我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表情里包含的一些东西。
我接着说:你看看吧,好好的大路,怎么就滑坡了?现在过不去了。
陈方背着书包,低着头,无所谓的说道:那你就绕过去呗,或者打个隧道钻过去呗。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解的问:可是好好的路呀,我干嘛要绕着走?
她转头看着我,昏黄的路灯下,五官都投下阴影,有些颓然的说:这不是路没了嘛。
我有些愤怒和激动的说:可是交警明明说这路安全着呐,
陈方没有再说什么,走在我前头,过了路灯,我看见影子慢慢拉长,有些抽象。膝盖部分的骨头,在投影下,闲得有些扭曲,像我的心情,有些畸形。
躺在床上,像烙大饼一样,
ZHUOBIAO告诉我,寄的鲜花饼收到了,我就这样和他不着调的聊着天:
他问我:今天是不是公务员考试了?
隔着屏幕,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我想他估计拆着快递吧。
想了想,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莫名其妙的,然后告诉他今儿参加省考了,行测做不完,大作文一开始写不出 后来写着刹不住脚。
我没说没做完,而是说做不完。
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没做完是这次试题没做完,而做不完是我这种题我一直都做不完的,是能力问题。
后来,我又补充了一句:归根结底吧,黄颜色的东西和结果。
我想,他是明白我所想要描述和表达的意思的吧。
我叫他尝尝鲜花饼,他问我吃了想我了怎么办,我差点笑得从床上滚下去,抖着手打字:你媳妇儿要是提刀追我,我都不知道上哪诉苦去,而且吧,大晚上的就算梦见我,也顶多把我梦成个大饼样儿。
笑突然就止住了,因为我想起猪慢拍的笑而被扔下水的猴子,有些怜悯
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故事,就像被丢进水里的猴子,幡然醒悟的瞬间,不管是死是活都退不回去了,那么我该怨恨那只反应迟钝的猪还是怨那些动物的反应太快?要不只能怪猴子的运气不好。
我不知道我是那只倒霉的猴子还是那只反应迟钝的猪。
我只知道有些东西被短暂的压抑住了,突然像是活了半个世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