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住的这两日,常常听到母亲长长的叹息声。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长叹也常常把我拉入悲伤中。
因为父亲的病,全家人包括亲戚朋友在内都陷入了悲伤中。
上个星期,父亲出院后,我们全家去探望父亲。那天父亲看上去精神很好,陪着我们在院子里聊天。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的心也因为父亲的快乐而愉悦起来。
虽然一个星期没看见父亲,但是无论每天多忙我都会抽时间给父亲打电话。问问他每天的饮食情况。从电话里我能听出父亲每天的心情。他说今天每顿都喝了一碗饭,还吃了些水果,我的心情就高兴起来。如果哪天从电话里传出父亲低沉的声音,听到他说吃不下饭时,我的心情也会随之沉下去。
一个星期不见,我还以为父亲还会像上次一样,带着微笑迎接我们。当我带着孩子踏入院子,满心欢喜地高声喊着:“娘,爸爸,我回来了”时。却只有母亲一个人从屋里跑出来迎接我们。我诧异的问母亲:“爸爸呢?”母亲小声说:“在床上躺着呢!一个星期没下床了。”我快速跑到屋里,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前,轻声唤了声:“爸爸。”父亲从被窝里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你来了。”我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问父亲:“爸爸,你怎么不起床啊?”父亲说:“天天感觉头晕,这几天天气冷,都是你娘做好饭给我端过来。”我问父亲早上吃饭没?他说:“不想吃,感觉心满。”我说这么冷的天,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我把姑姑特意给父亲买的麦片,用热水冲了大半碗,让父亲坐起来喝下。
瘦骨嶙峋的父亲,坐着和我说了好多话。他说:“没想到这次化疗反应这么大。一个星期过去了,还不能正常吃东西。想吃,就是吃不下去了。大腿上瘦的都没肉了。”我安慰父亲道:“毕竟这次化疗,身体素质没有以前好了。心态好点,每天强迫自己多吃点东西,慢慢就好了。”我们聊了会,我怕父亲坐久了累,就让他躺下休息。带着孩子和母亲去隔壁房间说话。
母亲紧皱的眉头一刻也没有舒展开。一直在旁边叹气。她向我说了父亲这几日常在她耳边说的话。母亲说,从没有见过父亲像这次绝望。他向母亲叹着气说:“真是病来病去,病死人呀!”父亲当着我和母亲的面说:“没想到这次这么难熬。每天不时的恶心难受不说,还常常头疼头晕。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唉”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心灰意冷的父亲。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父亲多吃点东西,让他的心情能得到片刻的舒展。
孩子们在隔壁屋里无忧无虑的玩耍着。听着父亲,母亲的叹息声。我的心被这沉重的叹息声刺的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