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怪
(1) 今年,你回家吗?在各大城市的客运中心,会不会有你的身影。身处异乡的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你会不会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等待着列车的来临。 你会坐飞机回家吗?不,春运期间,飞机的票价贵死个人,可能要卖掉身上好几镑肉呢。那你是坐高铁吗?不,高铁还没贯通到家乡的小城;转车行李太多,不便。啊,那你一定是坐长途客车,或者是火车啦!
(2) 列车缓缓的驶入站台,早已等在黄线区外准备回家的浪子,殷切的眼神等待着列车停稳,只等一声令下!大家便拖拉着行李向自己所在的车厢跑去。跑是有必要的;春运回家,东西多;车厢的行李存放点,就那么点儿;晚了,你就只能从各处空隙处挤一挤,塞一塞。实在塞不下,你只能放在自己座位的前方;小腿蜷缩着。当你安放妥当,为自己感到满意的时候;你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还有许多人没有座位,没有地方存放行李。他们只能随身携带,挤身在狭窄的走道,车厢接口厢,盥洗池,无座的人们,都在急切的寻找一个可以短暂的安身之处……
(3) 列车发出最后一声警鸣,缓缓前行的轮子,拖着它笨重的身体,在云梯之间不断地往前爬娑。这一刻静了,人们都静了。望着窗外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城市,那一刻心里感叹到:是啊,我们要回家了!你们都很有默契的缄默不言,各怀着心中的心事。家乡的野味呀,终能要尝到了。错落分布在乡间的村庄,你的主人即将要归来了。
车厢经过短暂的宁静,率先打破宁静的世界,是来自列车工作人员,推着小零食车叫卖的声音:“瓜子,水果,啤酒,有人要吗?瓜子,啤酒,新鲜的水果,应有尽有的零食,有需要的吗?”小小的推车,塞着各种零食,整齐有序的塞在里面。但是,它的出现势必是要引发一阵牢骚…… “不好意思,请让一哈嘛,你的jio(脚),喂~你的jio,这是哪个的行李,麻烦挪一下”售货员推着它的小推车在各节车厢来回走动售卖。春运期间的人本就爆棚,各处有缝能把自己安身便不错也,你这让人家时不时的给你让一下,挪一挪,岂能不被挨几口吐沫腥子嘀咕几句?
黄昏的晚霞在不知不觉中来临,许是你歪着头打盹儿的功夫,或是你低头玩两把游戏,看一场电影的时候,它便已悄悄降临。冬日里的暖阳,透过车窗折射的一束光,是飞跃的列车运行,留下的一捋幻影。厢内吵杂的环境,应声而来的售卖盒饭,你在吃与不吃之间徘徊纠结;各处飘来不同口味的泡面香味,让你口水潺潺流淌吞咽;瓜子的咔咔咔声,成为你百无闲着时的乐章。你无处安放的灵魂,在这样的大环境应声附和。
(4) 寂寞的人群在热闹的环境,各自寂寞。远处城市的灯火,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眼前的丛林小山,独居而座的人户,却历历在目。酣睡的人群,早已归梦;松醒的人,夹在可敬无座的人群里,吞云吐雾;临停时短暂的逗留,是他人最终的归宿。在站台目送你们远去的小商贩,你是他们一辈子在那里等候,养家糊口的财富。短暂的骚动声,停息不了你的梦;有节奏的轮响声,才是撬动你思想的因素。五湖四海的人群,在这小小的车厢里不断流动。你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会去想了解谁,这便是你们现下的现实世界。
现实的社会是骗子与傻子的精英集团。傻子不甘愿被骗,努力从一个坑跳入另一个坑。骗子精明的计算,都不甘于被另一人所算计。只有极少数的人群,在傻子与骗子之间游行。他们看明了傻子的憨笨之处,看透了骗子的精明把戏,不屑为伍。这样的人势必想要与世隔绝,做一名终南山的隐士。但是,生活本就是五彩斑斓,谁的身上不带点色彩呢?你想要一身素衣,生活在这个大染缸里,却又想保持清白之身,怕是难于上青天也……自然,你也可以继续穿梭在骗子与傻子之间,为自己把持底线,留下最后的游戏规则。
(5) 清晨,叫醒你的不是诗和远方。是列车穿过高山的隧道,发出:“哐铛,哐啷…”的声音震醒了你的美梦,震荡摇晃的卧铺,为你做清晨的四肢运动。
破晓的黎明,雾蒙蒙的车窗上,让你知晓车内与车外之间的温度。外面的风景,不见高楼与大厦,不见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只见高山上的丛林,毅然像一支武装起来的冰刀战士。平静的湖泊上,偶有一对白鹤低弧飞离;远处稀少的人家,只见房顶上的一顶大白帽子,覆盖了它的头颅,冒着些许的人间烟火。寒气透过你的意象,侵入你的身体,使你打一个冷颤。又是一阵轰隆轰隆的隧道过响声,离家越近,隧道便越多。但它,总归有尽头。 (6) 家,就在那里。它一直都伫立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着你的归来。你急切的跑回家,拎着你认为的最好礼物,要把它送与你的家人。殊不知,自己便是最好的礼物。
整个春节期间,你游走在亲朋好友的聚会上。各处的牌局应接不暇;送不完的份子钱,使你阵阵心痛又沉浸在新人幸福的欢乐中。
烟花,美吗?美是必然的,可它也是短暂的。我们就像这一年一次过年放的烟花。春节的尾声在逼近,你才渐渐感悟到离别的伤感。母亲在你行李里,放了她亲手腌制的咸菜,几块腊肉;父亲给你塞了几包平日里别人送他的纸烟,而他,抽他自己烤的旱烟。
你,走了。像回家时一样,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但是,你带回的和带走的东西是不一样。你还留下一份家人越发对你的想念,感伤之情。你带走了,你春节期间,在肚子上养的几斤白花花,圆鼓鼓的肥肉。
(7) 来,是激动的,急切的。离,是感伤的,忧愁的。你的理智,终归是要战胜感性的。从你踏上离去的那一刻,便已做好奔赴事业的岗位奋斗。你工作的城市对你而言,早已不陌生。只是啊,你倒像是这个城市的大龄城市留守儿童,等待着与家人真正团聚的那一天。
今年,你回家吗? 那一张让大家抢的心力交瘁的车票,你买到了吗?
阿怪,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