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同往常一样,八点多的样子,我上了床,拿本书斜躺着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甭管身体斜着的或是脑袋歪着的,就保持那姿势样看着。
大概三小时后,兴许是身体某些零件实在忍受不了了,它们通过神经向主宰思想的大脑呐喊。我缓缓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本以为可以恢复身体和精神继续来着,无奈眼皮子开始打退堂鼓了,嘴边的呵欠跟其节奏,恍恍惚的意识默默地精神支持着它们……
于是我倒一边就开始睡,几分钟后就睡着了,但不知睡了多久就醒了,迷迷糊糊,可能睡了一个小时,也有可能天亮了吧,不!应该才睡一个小时,无意识的我接着睡,几分钟后,没睡着,过了几分钟,睡不着,又过了几个几分钟,也没睡着,继续过了好多个几分钟,还是睡不着,我翻来覆去,翻去覆来,依然睡不着,神经反倒越来越清醒,无意识过渡到半意识状态!我往右侧弯曲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过了许久,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睁着眼,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奶奶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走到她床边,小心地问是否有什么烦心事,奶奶回答得很小声,我没听怎么清楚,又随便说了几句,便准备回去继续睡。我一转头才发现,堂弟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床边,他跟奶奶聊了几句,声音很小,我仍然没听清楚。
正当我准备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时候,屋里的门开了,门外灰茫茫一片,天亮了?不!门开了?然后呢?
可见光将环境传递给眼睛,眼睛感官强烈地刺激着心脏。门,自动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来不及想太多,我便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到门边,伸手去摸门檐关门,门只微移了一下,便不动了,感觉像是门框和门面之间卡着一个人,我索性双手使劲推,费力地关上了门,关好后,我转身往回走,刚走没几步,我看见堂弟睁大了双眼,手指好像很用力地指着我。
指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一边乱想,一边继续走着,准备问他怎么了。
东西?
!
我喉结向下巴缩了一下,身体僵直,只是脑袋怔怔地向身后转去,转二十度,顿一下,又转二十度,又顿一下,鼻翼配合翕动着,直至转到九十度,我透过眼角余光向门口瞥了一眼。
门开了。
门外仍是灰茫茫的一片。
仍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下意识地有点慌乱,赶紧跨向床边,紧挨着堂弟坐下,右手取下左脚的棉拖鞋,指向敞开的门,破口大骂了起来,奶奶和堂弟见状,纷纷劝说我,我听了后,揉了揉眼睛,门不知什么时候已关好!我平复心情再次揉了眼睛,尽量抑制因神经紧绷的心率不齐,睁开眼后,眼前一片漆黑,我转头,周围亦是如此。
几秒后。
意识里我弯曲着身子,向右蜷缩成一团躺在被窝里,我大脑疯狂地想着,却不知想的是什么,脑袋里超负荷地运转着,直到劳累过度隐隐睡去。
睡着的也许只是部分神经,我的意识还在思考,混沌中,在一片黑暗里,显现一个人型,她轻轻地唤着我,好像认识我,可我对其完全没印象,年龄也参不透,她见我毫无反应,便张开双手想来拥抱我,我侧身闪了一下,循环着,直至意识也渐渐模糊。
拂晓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好像仍然没有睡着,我不太清楚。等待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飘过后,我似乎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那耀眼的红日慢慢地向我袭来,越来越近,刺眼的光芒使我望向别处,然而周围全是光,它们全都强烈地直射我,我感觉特别难受,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用力地睁开了双眼。
天亮了。
起床后,我一边按着正常规律作息,一边不断地回忆着。到了晚上,我翻开笔记本,心情复杂地将这些记录了下来。
Solute The Shining.
201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