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静的居住在我的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
今天是2019年.11.12号,20年晃晃就过去了。
其实我是不爱去回忆往事的,因为它已经在岁月流淌中蒙了尘,生了锈,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容易唤醒从前的记忆,也许是因为秋凉,也许,是因为我内心也迫切的需要给往事留下一些证明吧。
小时候由于是外地人,在学校总是受同学排挤,经常软弱被人欺负。有一年多的时间回家总是一个人,没有一个朋友。后来总算遇到一个可爱的同桌女孩,她很爱笑,她教我旱冰,带我逃课,有时候我们也互相吵架,吵着吵着就又莫名其妙的和好。
那年初一,有一天她没有来上学,我去她探望她。她见到我非常尴尬,仿佛我不该来。
我们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请我进门。
她家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宅子,两层的平房。
‘那是我妈。’她指着南边房间门口站着的一位阿姨说。
‘阿姨好。’我笑嘻嘻的打招呼。
阿姨冲我疏离的笑了笑,说‘好,你们自己玩吧’就进屋了。
后来我们在她房间玩了一会纸牌,不到半个钟,我就决定离开了。当时可能因为她的冷淡拘束,我有些介怀生气了。
后来回学校,我好长一段时间没理她。她也没来找我。
2016年,中秋节后的第一个晚上,汕头暴雨,学校全部停课。那天晚上雨下的特别大,特别猛,偶尔还有惊雷闪电。她就是在那样一个凄冽的夜晚淋着雨,骑着她的脚踏车,出现在我家门口。
那天晚上她告诉了我太多太多的事情,也是从那天起,我始终都带着她的那份无奈一起生活。那天她说她妈妈年轻的时候做着援交的生意。说她父亲去世后,她母亲开始跟她大伯一起生活。说她被大伯打,说她不想呆在那个家里。我忘了当时是怎么安慰她的,只记得那个雨夜尤其的漫长,我们都,尤其地无助。
后来由于学籍的原因,我不得不回武汉。当时以为只要愿意,我总会回来,她也总会来看我的。一点都不知道,很多人一分别,就是要从人生里彻底地消失了,没有一点点办法。
至此,我从没遇到过她,也没有再遇见,像她一样在无奈的生活里依然充满活力的可爱的女孩。
“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绝唱”
2019年了,我还是回到了南方。南方的秋末白日,依然生机盎然,只有到了黄昏的时候,走在孤寂的街道上,才会突然让人觉得有些凄迷荒凉。
当初为了一个女孩,我特意一个人去了一趟西藏,路过很多很多一路三跪九叩的信徒。一直以为能让信徒匍匐的是过于强大的信仰。直到我跪在哲蚌寺佛祖脚下的,才发现,一切都只因生命实在太过谦卑罢了。
当我仰望着大佛,耳边萨满们念着一阵阵晦涩的梵文仿若前尘往事般在脑海中呼啸而过。那天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早已在我的人生轨迹里面消散的人。想起每一人离开的画面,每一次都是人生的无可奈何。
想当初我总是喜欢启程,总是在一个地方呆不住,总是要把自己放在一个随时准备离开的境地才感觉到安全。当时想,走吧!去远方,走的越远越好,每个人都要有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路。我那时竟从未想过,如果总是启程,就总是会有离别,而离别总是不太快乐的事情。以致于到现在,我好像走上一条死胡同,长成现如今这般不快乐的模样。
女孩们啊,此生有幸遇见,倘使再有机缘,我一定要祝你们冬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