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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叙八
我有一个长处,无论在哪里都很自信。
我和爱人就是在水泥厂相识的,我一个高小毕业生,她是高中生,学历差距大,先前,我就得知她是墨江县城周边的联合乡独一无二验兵合格的女兵,但因没有背景而被人顶掉,这在我心目中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好印象,实际上的她比我想象中更好,细条匀称的身材和一米五八的身高搭配,简直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定格,略微尖翘的鼻尖与外国美女不相上下,得体的蓝咔叽外衣穿在身上,遮藏不住那种朴实无华的内在美,黑里透红的表相既影现了劳动人民的本色气质,又是健康肌肤的显现,轻声慢语始终略带微笑的语言表述蕴含着农村少女的纯情与羞涩……她所有的举止在我眼里都是完美、无可挑剔的。这当然也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因素。
当时她还是个临时工,厂里有个领导和他的朋友早有图谋,蓄意把她“许配”给其亲戚侄子,他们知道我和她有了恋爱意向后大放厥词,说什么临时工不能谈恋爱,大会上讲、小会上说。还好厂里有一个姓鲍的支部书记和工交局局长李万荣支持我,使得我俩顶住了压力,仍然保持着这种关系,但是原定重点培养对象的计划就被搁浅。之前,我与爱人关系不明朗、不公开的时候,厂里将她作为重点技术培养对象,曾送她到昆明麦溪水泥厂、开远水泥厂等地学化验分析,后来屡次外出培训、学习的机会就没有她的了。这期间,我爱人参加了全国高考,考取了思茅地区师范班,学校设在墨江一中,改变了一辈子当工人的命运。
我和爱人的相识其实是一种偶然,也是一见钟情。这期间有一件戏剧性的巧合发生在我俩身上,前面提到的某一领导朋友的侄子姓王,是一名老师,也在暗恋我爱人,并在其舅(某领导朋友)带领下到过我爱人家去,其实就是不是相亲的相亲,我们不期而遇,但也不觉得尴尬,因为我是先入为主,后来他与罗琼仙结婚,而罗琼仙在龙坝卫生院时,通过五姐介绍,我曾去过两封还是三封追求她的信,结果无音讯。现在成了的两家,都是曾经分别拒绝过对方另一方追求的,天下事竟有这样的巧合。
我和爱人的恋爱过程虽无传奇色彩,但颇有一番经历。
首先,我的“进攻”是主动的,得到岳母的好感,我一到她家,挑水、做饭表现得很勤快,当然,那时候勤快是我的本性,后来随着生活环境、工作职务的变化,逐渐变得懒惰起来了。
我们初期恋爱是从她们赖蚌街子队集体到水泥厂承包土石方工程时开始的,一个队大概来了一、二十个人,大多是年轻人,其中有几个是高、初中毕业的女性青年,比如后来知道的姜美仙、谭凤琼、杨美芬等,我是以水泥厂会计的身份到他们工地去接触他们的,我爱人她根本想不到我是在偷偷地去观察、接触她的。她们几个女同志还曾互相猜测我是去看某某的,直到后来,我试探性地写了一封恋爱信,她们都还蒙在鼓里,就连我爱人也还不知道信中的我就是“杨会计”。当然了,第一封信我是绞尽脑汁、字里行间免不了颇费心思、认认真真又很含蓄地把意思表达出来,字也写得工整,我本人也觉得表现了我的真实写作能力和水平,果真,在企盼中收到了她给我的第一封回信。一看,我高兴极了,因为:第一我得到了我所企盼的意向反馈,第二她的字写得不好,原以为人家是高中生,各方面我和她的差距,我还是有顾虑的。看到她写的字和写作功底不如我,我就底气更足了。据她后来讲,她就是看在我的字写得好、也有文才的感觉下产生好感的。
写第一封信时,为了避嫌,我编造了个假地址,信封上的全称我记不清了,后面是以当时我住的门口有根电杆,我就编了“对视1号”的模糊地址。当然真实地址是写在信封里面的,这样的恋爱信保密程度肯定高了。的确,这种暗中书信来往的过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去了她家里,我们的关系才逐步公开,那是时隔半年以后的事了。
开初阶段,我们的关系非常秘密,去她家回来的路上还不敢一起走。有一天晚上回厂里时天黑了,怕被人看见,我们一直不敢进厂,在离厂不远的刚打完麦子的麦株堆里过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不亮趁人还没起床的时候回去上班。有时候,推着自行车回厂里,看见远处车灯打来,赶紧跑到路边的行道树后面躲起来。直到送他们到昆明麦溪水泥厂学习时我们的关系仍不敢公开,那一次是我送他们去的,为了上下班计时方便,我把我的上海表留下让她戴,听说她不敢戴在手腕上,而是戴在手肘上,后来还是被同事发现了。三个月的培训结束,我们的关系逐步公开,这期间来自外来的压力(前面说过的临时工不准谈恋爱,信任到不信任的排挤、造谣等)增大,压力对于我来说无所谓,谈恋爱又不犯法,他们奈何不了我,而对于她一个临时工来讲就不同了,首先要考虑的是关乎前途的转正问题,如果转正不了,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可以想象当时的她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她也曾经有过动摇,但在我的穷追不舍和岳母、大舅哥的支持下,仍然挺过来了,直到考取了思茅师范,离开了水泥厂,才真正摆脱了压力。这是我和爱人的艰难恋爱历程。
她在县城读师范期间,起初,我怕影响她,星期六下午,有时候托李荣进去接她出来一起回家,学校里只有我五弟德才(也是一起读师范)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我们关系的人也多起来,这时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日,我俩终于领取了结婚证,在堂姐夫龙翔的张罗、帮助下,新房借住在县城财政局宿舍范仕和家里,当天下午,在县军供站风风光光地办了三十多桌酒席,结束了长达五年多的恋爱历史。开始了人生的合法夫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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