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能成为一代天骄。
亦可能成为一败涂地。
你,安河,就是一代天骄中的一败涂地。
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只有12、3岁的少年,手里攥着一根糖葫芦和妹妹吃的正香。
真的回不去吗?世界上真的没有卖后悔药的吗?
没有,如果有,你就不会让你最疼爱的妹妹含着眼泪去另一个世界。
安河,你真的太懦弱,懦弱到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个废物,连你的家族都与你为敌,我还能说什么呢?
是你自己把退路封死,把你唯一逃离黑暗的微光隐藏,纵使相逢应不识,谁还会帮你?
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再平常不过的人,确实,我没有资格在你面前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评价你的现在,猜测你的未来,但是你要记得,我是上帝派来保护你的。
你必须要认清自己所做的事,无论错与对,好与坏,你都是要面对的,逃避没有用。
而我枫溪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人生,派来保护你的。
你不需要记得我,我走的时候,会连带你的记忆一起离开。
瞧,我这就走到了你家门口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哦,后面还围着你,我看见了你讨好献媚的神态,恭恭敬敬的点头,呵呵,你还是真的不放过一个上位当官的机会。
你也许不会看到那个西装革履男人眼里的不屑与厌恶,你的手缠上去,他便像沾了污秽物般地甩掉,是啊,你现在怎么会看得到呢,你看到的是你伟大的前途,无量的前途。
你知道的,这种手段是不可行的,于是我决定帮你。
我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然后看了看你,呵呵,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看见那个男人发怒地回过头,转过身提起你的衣领气愤地说,合约取消!
你似乎还是迷糊的状态,不明白地看着提起你衣领的男人,当他说合约取消罢,你便连忙道歉,你也许是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的巴掌印罢,我看见你眼里透出紧张的神情,哦,我忘记了,我是上帝身边的修女,你是看不见我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这样帮你,安河,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看到的,是你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和汗水,得来的,才是最珍贵的。
哦,你貌似走到门口了,一头短发随着风飘扬,有种颓废的感觉,原本帅气的脸也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跌宕起伏了吧,竟有几分沧桑,也是委屈了你,安家从不养闲人你才这么努力想要回去吧。
我笑了笑,从手中拿出一瓶药水喝下去,便成为实体人了,走到你面前拍了拍你的肩膀,轻声安慰你,你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看我是谁,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把苦水都向我倾诉,说的不过是这几年你过得有多苦,有多寄人篱下罢了,我一直静静地坐在你身边听你诉说,未曾离开,等到你抬头了,看清楚我的面貌,我看见了你眼中的惊讶,是啊,容貌都是父母给的,我脸上的这道疤算什么呢,
你一直盯着我的面庞看了很久,久到我有些浮躁了,等了你说话,我还记得你说的第一句话,你真美。
我不禁有些意想不到,这道疤似乎伴随着我出生,20年从未变过,正因如此,从来没有人夸我生来的美丽,而你,安河,是第一个。
我久久地站在那里,我们彼此望着对方,好久好久,又好似没多久,你终于开口,人最重要的美,是心灵美,你显然很美,看,那块疤多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你伸手指了指我的疤,看了看我,说道,看你这衣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吧,如果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就屈尊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怎么能驳了你的意,假装犹豫了许久,终于答应。
你拉着我的手向屋里走去,虽是落魄了,可这里的装扮还是没变,还是豪华无比,真的不能联想到你为保住这一幢房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啊,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些躁动,我费尽全力压下心中的阵阵动摇,上帝不许我有感情,连同情都不能有!
终于压下,我深深呼吸了一下,睁开眼,望着你,多巧,你也在看我,你就像个大男孩一般的羞涩,和我的视线撞了一起便立即别开头不敢看我,这有什么呢,我听见你那轻如蚊呐的声音,那个,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虽是有些脏乱,也还是能住的。
说罢,你便仰起头朝我相反的方向跑去,你也会害羞的哦,我打开了我面前的门,一番洁净额景象,似乎连一丝灰尘都不曾有,桌子上金色的茶杯与明媚的阳光碰撞出乳白色的光辉,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我坐在了那团光辉下,拿起茶杯缓缓递到唇边,有些欣赏意味似的打量着这间不大也不小的屋子,对着房门的,便是一个屏风,带着花纹的,两边有桌子,正在燃烧的蜡烛的腊油滴在桌上汇成蜡炬,挺像一间少女的闺房的哦。
我该怎么帮你呢,不去想了,还是不去想你在门边露出的小小的头呢。
我想,我应该。
夜已经深了,月亮清凉的光辉敲打着无常的空气,在空气中形成无数的小分身,无色的。我听见有敲门声,便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便看见抱着一床被子的你,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头说道,夜里冷,你是女孩子,应该盖的厚一点。
我有些惊讶,想不到你还是这样有同情心并善良的哦,我笑着接受了你的好意,请你进来喝杯茶,你迈步进来。
熟悉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你抿着茶,一边轻问我家有几口人,叫什么名字之类的,我当然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只是名字我告诉了你,我叫枫溪,很高兴认识你。 安河。
我们就这样聊到天明,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窝在你怀里,我挣扎着起来,有些害羞。你醒了,也是和我一样,只是交代了我一些注意的事情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我不漂亮,亦无倾城之态,你一定认为,我如此的残花败柳一定不能介入你的生活罢。
还是有些伤情。我想,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