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钢琴曲《一生何求》
作为趴在窗口向外看的局外人,机缘巧合看到这么多不相识的朋友写得真挚动人,便也按耐不住手痒,希望能借个顺风车,梳理自己短短几年的心路历程,督促自己精进开放。
为何而来?
在我二十岁出头的某几年,曾经比现在更为纠结这个问题。当时困囿于现实与内心的牢笼,也拒绝更开放的信息渠道,闷头钻牛角尖,日夜焦虑,而终不得解。最极端的时候,我将自己关在异乡的小黑屋内,一连几周不说话,不与外界交流,也渐渐失去与自己的对话能力,进而落入见人非人、见物非物的混沌状态。为何而来,为何而去,我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每日每夜幻想自己可以做个“来去自如”的UFO。为何我是我,花是花,草是草,为何白天是白天,黑夜是黑夜,何为真实,何为虚幻,我纠结于这些自认为根本,而实际上并不通的问题,虚耗时间和精力。
花了几年时间与自己掰腕子,我才从认识上、情绪上、肢体反应上,逐步与这个问题共存共处。从见无见执,到认识到不可执着于色相,也不可执着于空相;从耽恋于飘渺湖山仙境,到锻炼自己脚踏实地在城市森林中的生存技巧;从外界稍一触碰、就从内到外神经紧张、汗毛倒立,到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基本上能在可控的区间内游刃有余。我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而又似乎无不时的在从尽量多的细节中琢磨它。
那,为何而来?
为真实不虚而来。真实不虚的期待与失落、快乐与痛楚、无限与有限。
恒河沙数,旷宇浩渺。被随机扔到这个世界上来,太多机缘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前世冥冥,现世惶惶,未来既来,因果联系均有迹可寻。不再纠结为何是此时来,而不是彼时来,为何从此处来、而不是彼处来。逐步接纳自己与环境的不如意,旁观自嘲自己在每一刻的真实反应。
那,为何而去?
万物终有限期,唯时空长河绵绵不尽。你我均是是长河中的小粒子,无论从事什么,无论怎么度过,我们都将拼尽全力达到自身以及时代所能达到的振幅,而终归寂灭,融入亿万粒子长河。这是生命脉动,仿佛能听到自己以及这个粒子长河的心跳,虚无又真实。
不问为何,再问如何。比如,如何而来,如何而去?
我总是容易耽于幻想,而忽略眼前。直到去年冬季,在北京持续数月的雾霾天气中,不得不再次将自己推到了内心戏的悬崖边上。
这次的答案是,向死而生,Being towards death,that is what defines living。过去几个月,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反复回味这句话。
不问来路,不畏终途,反而一身轻松,更有底气活得更积极了。持着一种看风景的游戏心情,反而更努力更珍惜当下力所能及的每一件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