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刷到一个用弹弓打老鼠的UP主,准头很高,以一种为民除害的态度每天杀死老鼠。看弹幕的叫好声,我似乎看到了围观杀头的无数双眼睛。那些眼神中流出的兴奋,口中是连连的欢呼……
我想到童年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八九岁的样子,我和伙伴总是在一个老房屋里抓老鼠玩,而且乐此不疲。具体方法是:发现老鼠后,将雨靴放到远处的墙边。因为房间里有堆积的木板,老鼠躲在下面,远处的雨靴像一个下游的“鱼网”。一个伙伴在后面敲击木板,逐渐奖老鼠赶向生命的终点。我守着雨靴,等老鼠蹿进去后迅速的将靴子立起来,捏住口,然后狩猎完成。
先开始的时候,我们将老鼠直接倒入茅坑,想要将它淹死在粪坑之中。但它是会游泳的,我们只得找一根木棍将它的头一次一次按下去,直到它不再动弹。我们高兴无比,得到了大人的夸奖,就继续去捉。
后来感觉这样有些无聊,便开始想出不同的处理办法。火烧的、石头砸的、鞭炮炸的、喂狗咬……我记忆的终点是找到了一个老鼠窝,有一窝的还没有睁眼的老鼠幼仔。当时我想到的办法是——煮。
将一个废弃的白炽灯泡打破,用石头架一个炉灶,将一半灯泡放在上面烧上水。灯泡边缘参差不齐,像恶魔的牙齿,小老鼠在沸水中翻腾。死亡的小老鼠像是让人产生了食欲,我拿起一小片碎灯泡片,将老鼠的肚皮剥开……
很奇怪的是,当时的我并没有什么残忍的感觉。可能因为除害观念的植入会让人麻木残忍而不自知。而这种观念变成人类物种的文化后会多么的惨烈。
长大后我开始思考杀戮的问题,发现人类总是喜欢找理由,或者创造一些能够说服自我的观念,让许多残忍的事情变得合理。
小时候吃肉少,所以特别想吃肉,自中学看过一次杀猪之后,我开始变得不怎么爱吃肉。现在吃上肉已经变得很平常了,而我吃肉的欲望却越来越小,原因不是我不爱吃了,而是在吃肉的时候我总会幻想这些部位换成人身上部位的场景,然后……
我想也不是因为自己变得仁慈了,而是吃肉与杀死老鼠背后的原由在我心里开始动摇,变得不坚固了。